“是燉狗肉的味道!”
“不對,是烤雞!”
二人遠遠地就爭辯起來,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許多,來到廟門外,卻又停下腳步小聲商量:“在咱們家裏弄吃的,自然少不了咱們一份,若不然,咱們二人聯手,搶他娘的!”
商議畢,二人各自操起一根棍棒,一齊衝進廟中大叫:“此神是我媽,此廟是我家,若有好吃的,見麵分......”說到這,二人的聲音不由弱了下去,手中的棍子也悄悄地藏到了身後。
隻見廟中,一年輕乞丐吹著口哨,正怡然自得地翻烤著一隻大肥雞,雞已烤得皮開肉爛,散發出讓人發瘋的香味,那乞丐雖衣衫破舊,卻發潔麵淨,膚色古銅,年紀在二十出頭,身材高挑,就是坐在那裏也比兩個發育不良的小乞丐高上半頭。兩個小乞丐也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若要硬搶,隻怕再多兩個也不是那小子的對手。
那年輕乞丐見兩個小乞兒呆呆地楞在那裏,不禁啞然失笑道:“來來來,天下乞丐是一家,正好這隻雞烤熟了,咱們一起分而食之!”
兩乞兒麵麵相覷,眼中俱有懷疑之色,要知道天下乞丐從來就不是一家,越是挨餓的時候越是如此,生活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兩個乞兒從小就懂得,從最吝嗇的富翁手裏討吃的都比從乞丐手裏討要容易些。
“你?真的請我們吃?”鼻涕蟲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請,”那年輕乞丐微笑道,“這兒本是你們的家,自然該有你們一份。”
鼻涕蟲舒了口氣,笑道:“這倒也是,怎麼說我們也是這兒的主人,。”說著已到火邊自然地坐下,棍子也悄悄扔到一邊。
“大哥怎麼稱呼?”小禿頭在火邊坐下後,緊盯著火上冒油的雞,有些討好地問。
那年輕乞丐撕下兩隻雞腿,塞給兩個乞兒一人一隻道:“我小名叫阿雲,你們也叫我阿雲好了,你們呢?”
鼻涕蟲勿圇著把大半個雞腿吞入腹中,方喘熄著道:“雲哥,我叫鼻涕蟲,他叫小禿頭。”
那乞丐點點頭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們小蟲和小禿好了。”
小禿頭連連點著那象倒扣的葫蘆般光光的腦袋道:“這名字好,這名字好,比起鼻涕蟲和小禿頭來文雅多了。”
一隻雞轉眼即被三人吃掉大半,小蟲小禿連呼過癮,阿雲則抹著油嘴歎息:“這叫化雞是我的拿手絕活,隻可惜沒有酒,不然倒真是十全十美了。”
小蟲小禿聞言對望一眼,突然哈哈大笑,隻見小蟲打著笑嗝得意地道:“大哥要別的我們沒有,若要酒,我們倒還有一些。”
“哦?”阿雲聞言麵露喜色道:“那還不拿出來?”
④④
小蟲忙點頭道:“你等著,我立即去取來。”說著起身,抹著嘴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見阿雲露出不解,小禿笑道:“大哥不用擔心,小蟲不出半個時辰就能弄到酒。”
阿雲疑惑地問:“你兩個小把戲哪裏會有什麼酒?”
小禿忙道:“怎會沒有,上次我們在後山發現了猴兒釀的猴兒酒,偷喝了一些,結果大醉了一整天,從此不敢再喝,不過卻知道哪兒有猴兒酒。”
“猴兒酒?”阿雲大喜道,“以前隻是聽說過猴兒會釀一種酸酸的果酒,一直以為不過是山野怪談,想不到真有猴兒酒。”
小禿笑道:“當然有,今天就請你嚐嚐,定不比那揚州有名的‘醉仙樓’的狀元紅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