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2 / 3)

大漢連連搖手道:“媽媽說笑了,我確實有要事在身,你把這兩個兄弟給我招呼好就成。”說著把兩個兄弟推回如意樓。

“總鏢頭!”兩個兄弟見他有點晃悠悠的步子,不禁有些擔心。

“沒事,不用管我,”大漢把二人推回去,連連道,“這一趟大家都辛苦,玩好點,莫因為我讓你們玩不高興,這揚州城中,崔某閉著眼睛也能走回去!”

二人見總鏢頭態度堅決,又想起他的忌諱,也就沒有再堅持,交代兩句,便在如意樓的大門外,目送著總鏢頭走遠。

大漢獨自一人漫步在幽暗的長街,心中卻有股悲涼湧上來,作為江南最大的鎮遠鏢局的總鏢頭,卻還不能象手下一個趟子手一樣痛快盡興的玩樂,隻要一回到揚州城,從來都不敢在外麵過夜,家裏那個母老虎的威名,就是底下的兄弟們都知道,雖然當麵不敢說,背後隻怕把自己這個總鏢頭當成了怕老婆的典型。

轉過一個無燈的街角,正一路盤算著怎麼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過去,大漢就看到街角暗處三個靜立的人影,成品字形把自己包圍在中間,大漢心中一喜,暗忖這是送上門的理由,當下也不忙表露身份,不然自己的名頭隻怕會把打劫的小毛賊嚇跑了。

“三位好漢,我……我身上隻有幾百兩銀子,不要……不要搶我!”大漢乘著酒性,裝著可憐兮兮地道,心中卻在暗忖,幾百兩銀子,隻怕大盜都會動心。

意外地,三個人影沒有動,確實是紋絲不動,冷靜得有些蹊蹺,冷靜得有些怪異。大漢的眼睛此時也適應了黑暗,定睛看去,隻覺一股寒氣從脊柱升起,直達腦門,激得頭上的長發也似根根豎起,渾身更是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隻見三人相貌各異,卻有一種共同的呆滯和木然,慘白的臉上,泛著一種不類生人的死色,更驚人的是,三人一色的青黑色長袍,從脖子一直套到腳背,仔細一看,竟然是半新不舊的壽袍!

“什麼人?竟然敢嚇唬我崔萬裏?當我是三歲小孩麼?”大漢突然一聲厲喝,畢竟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了,什麼怪事沒見過,立刻就冷靜下來,暗自戒備。

三個人影還是一動不動,似充耳不聞。大漢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形,略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拱手道:“崔某如果不小心打攪了幾位的聚會,這就賠罪告辭!”說著緩緩後退,打算還是繞道回府算了。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聽到一聲勾魂攝魄的鈴聲,在夜空中顯得突兀而清越,幾乎就在鈴聲響起的同時,三個人影突然動了,一動即如脫兔、如鬼魅,直撲崔萬裏。

靜得詭異,動得突然,即便如崔萬裏這樣的老江湖,也是心神俱變,當即暴退著抽刀立斬,一招“力劈華山”直劈最前麵那人的肩胛,這隻是虛招,隻需把他逼得略緩緩身形,長刀便會變成“玄鳥劃沙”橫掃另外二人,一招兩變,立即就可把三人擋在身前三尺開外,這樣一來,長刀在手,就能占得先機。

哪知當先那人身形根本不停,迎著凜冽刀鋒而上,就在崔萬裏一刀齊肩斬掉他的右臂時,他的左手也幾乎同時扣住了崔萬裏的咽喉,跟著,另兩人的手也插入了崔萬裏的軟肋,立刻,崔萬裏渾身一軟,眼淚、鼻涕、口沫,矢尿交泗而下,使勁睜大雙眼,崔萬裏想從對麵那人眼裏看到和自己一樣的痛苦和絕望,但他失望了,隻見對方任由右臂血如泉湧,自始至終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臉上肌肉僵硬,是一成不變的木然和呆滯,就象斷掉的根本不是自己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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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這是崔萬裏腦海裏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