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愛的女人。這樣的遭遇，又豈是瘋了便能解決的？恐怕隻有一死才能解脫了。
又過了會，玉煙將宇文乾哄到床上睡著了，她才得以脫身。
西宮不便久待，三人便又折回了玉河殿。
“他一直，都是這樣？”
回到玉河殿裏，冷傲楓在外間等著，水淼淼則和玉煙進了內堂說話。
一進內堂，水淼淼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一開始還能認得人，到後來，就徹底認不出任何人來了，而且意識也不清楚，言行舉止都像孩童。”玉煙緩緩說道。
“可他認得你。”水淼淼想不通這一點。
宇文乾明明記得玉煙的樣貌，卻不知道她就是口中的那個壞女人？而且險將自己誤認成是玉煙。
“他看到任何女人，都會以為是袁玉煙的，嗬嗬。”玉煙的笑裏，有太多的無奈和自嘲，“他一直都記恨著我。”
“可是他卻唯獨隻親近你。”水淼淼也不免感慨。
“宇文燁就打算一直這樣關著他，也不去管他了？”過了會，見玉煙不說話，水淼淼又繼續問道。
“怕是有此打算，反正放他離開，是不可能的。”
“真是禽獸！三王爺好歹也是他的弟弟，都已經這個樣子了，至少也該派個人照顧下他吧！”水淼淼可不會顧及玉煙，義憤填膺得就罵了宇文燁。
自欺欺人
“你這是在罵我嗎？”玉煙看了眼水淼淼，然後說道。
水淼淼一愣。
“當初，我可是想方設法，成了宇文燁的人，拋棄了宇文乾。你這麼說，我豈不是罪大惡極？”玉煙看著水淼淼，眼神毫不躲閃。
仿佛自己做的，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水淼淼沉默著不說話。
是非對錯每個人心中都有著自己的判斷。她並認為玉煙這麼做是對的，但是這個時候，也沒必要告訴她，自己覺得她錯得有多離譜了。
倘若她真得冷血無情，毫無人性。那她就不會去看宇文乾，去照顧他了。而瘋了的宇文乾，也不可能隻認得她一人。
玉煙的心裏，多少還是存在幾分良知的吧。
“你每次去照顧他，聽他罵你，難道心裏不難過嗎？”水淼淼心裏隱隱有個計劃。
“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別人再說什麼，我都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水淼淼有種感覺，玉煙是故意將自己往壞裏說，好像生怕自己不知道她有多壞一樣。
大概是看出水淼淼的心思來，玉煙立刻正了臉色：“你不要以為我是因為內疚才會去看宇文乾。我一點也不內疚，一點也不後悔今時今日的一切！”
“是嗎？”那為什麼，你的眼神，有幾分躲閃呢？
為什麼剛才在西宮時，你能流露出那麼溫柔的神情來呢？
人總是要自欺，等到真正失去的時候，才覺得後悔。
水淼淼不想和玉煙去爭辯這些。她比自己聰明，她一定早已明白這些道理。
若非如此，她絕計不會去照顧如今的三王爺。
沒有感情，是做不到這一點的。隻憑一點內疚和歉意，也是做不到的。
玉煙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愛不愛的問題，不是旁人說什麼就能解決的。這是隻有兩個人才能解決的難題。
天色微微透出些亮意來。
水淼淼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宮裏過了一夜。
仍有一份良知
“我該走了。”逗留的太久，難保不出意外。
“你自己小心。”玉煙雖然說話冷淡，可是眼裏的關心，還是藏不住的。
水淼淼點頭，便準備同冷傲楓離開。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麼，折回到玉煙麵前，輕聲問道，
“宇文宣，有沒有來看過宇文乾？”
不知為什麼，她就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玉煙看了她幾眼，吐出的兩個字打破了水淼淼最後一點奢望：“沒有。”
水淼淼突然之間就很想笑，沒有忍住，她笑了出來：“原來是這樣，那好。”
“淼淼。”玉煙的聲音裏，透出幾分擔憂來，“我知你在想些什麼。但是還是勸你一句，該放下時就要放下，你若是一直都走不出來，任何人都幫不了你......”
“你在說什麼啊？”水淼淼笑著打斷了玉煙的話，“我隻是隨口問問，你想太多了。”
玉煙皺著眉沒有說話，她倒情願是自己想多了。
離別之際，總是有許多話想說，可是兩人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吵也吵過，打也打過，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似乎也就那麼一回事了。
可是不能否認的是，她們心底，還還為對方保留一份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