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那裏,江石葦的代號就是“死人”。

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時肖想強烈抗議,覺得即使沒在一起也用不著這樣罵他,太不尊重人了。結果自然可想而知,暴躁的許元靜將她的抗議武力鎮壓,甚至要說服她一起將這個特殊的名字冠到那個她愛了七年的人身上,遭到拒絕後許元靜非常生氣,以後每次提起都恨不得抓著肖想的頭浸到水裏清醒一下。

其實用不著這樣暴力的動作肖想也很清醒,清醒地看著自己陷落,清醒地看著自己掙紮,清醒地看著自己遠離,隻是沒辦法清醒地看著自己忘記而已。

晚飯許元靜煮了肖想最愛吃的湯圓,炒了肖想最愛吃的糖醋裏脊和酸辣土豆絲,但是躺在沙發上被伺候的人卻沒像平時一樣先大聲歡呼接著狼吞虎咽,許元靜覺得有點奇怪。莫非被剛才的一番話打擊到了?不太像啊,這些話翻來覆去都說了八百遍了,也沒見這丫頭有過一點反應,她都懷疑她已經修煉成了告誡耳中過、死人心中坐的本事了。

“喂!你不爬起來吃飯在那兒裝什麼深沉呢?”端著兩個熱好的饅頭過來發現肖想還是在那兒盯著手機發呆:“難道一天不見你就勾搭上人了?在那兒等電話?”

“我終於知道今天為什麼會覺得平靜地有點詭異了。昨天早上我走的時候鍾清卓發信息說晚上早點回去,可是我昨晚沒回去,今晚也沒回去,你說他怎麼就不打個電話問問呢?是不是很不正常啊?”肖想睜著一雙迷茫的大眼求知若渴地望著許元靜。

許元靜聞言很肯定地點點頭:“嗯,很不正常。”

得到肯定的肖想頓時有些興奮,她迅速坐起來表達內心遇到知音的驚喜:“是吧是吧,你也這樣認為吧?你說這人怎麼這麼能忍呢?也不知道這兩天沒回去他怎麼吃飯了,哎!人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是一失手躲得不見人!真是可憐!”

眼看著說話的過程中兩個湯圓已經下了肚,許元靜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麵前的人:“你也不怕燙死自己,又沒人跟你搶,真不知道這種甜得發膩的東西你怎麼會那麼喜歡吃,幹脆你改名叫肖湯圓得了。”

肖像埋頭苦吃沒空理她,許元靜繼續嘮叨:“善意地提醒你兩點,第一,你沒洗手,饅頭你就不要碰了;第二,我說的很不正常指的不是鍾清卓,而是你!”

“我哪裏不正常了?”肖想叼著一根土豆絲不服氣地抬頭。

“哪裏都不正常。昨天來的時候一副要跟鍾清卓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現在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就開始擔心人家發沒發短信有沒有飯吃,以此推斷,你不是已經看上人家了就是將要看上人家,我說昨天那一出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突然想到這種可能性,許元靜被自己驚到了,真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抽絲剝繭發現真相的福爾摩斯。

肖想也被驚到了,現在不是她已經看上人家或者是將要看上人家,而是她選擇是被嗓子裏梗著的湯圓噎死還是燙死。

好不容易垂死掙紮著喝了一口湯衝下去,肚子裏立馬有一種燒心燒肺的灼熱感,她不斷拍著胸脯直喘氣,眼睛裏的絕望感毀天滅地:“許元靜,我跟你有仇嗎?你要用親手煮的湯圓噎死我,太不道德了,太沒人性了,太該千刀萬剮了。”

麵對著如此血淚交織的控製許元靜依然麵不改色:“我說你就別顧左右而言他了,要是真看上鍾清卓了就趁早下手,別在這裏唧唧歪歪地惹人煩。我現在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