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搬起來放到自己腿上,一隻手拿著碘酒瓶子一隻手輕輕地上藥。

動作時輕輕地,但是酒精碰到傷口,肖想還是疼得縮了一下,嘴裏還發出嘰裏呱啦的莫名聲音,鍾清卓抬頭望了她一眼,她立馬正襟危坐不敢亂動亂叫了。

真是見鬼,短短幾天不見,再見自己就好像低人一等了一樣,對自己的表現咬牙切齒的肖想恨恨地盯著鍾清卓不放,專心擦藥的人仿佛就像沒感覺到她的視線似的,手穩穩當當,表情也專注肅穆,飽滿的額頭下是兩排長長的睫毛,隨著動作一上一下的,讓人忍不住想湊上去摸摸;鼻子雖然很高但是弧度很柔和,緊抿的嘴唇似乎有點幹燥,不過顏色還好,是在其他男人那裏極少見到的淡淡的粉色,讓人忍不住想……

意識到自己在動些什麼腦筋的肖想趕緊平複呼吸將視線轉移到頭頂,嗯,發質不錯,沒有頭皮屑,看起來還相當有光澤,不像她一樣因為天天用腦過度頭發就會經常出油,兩天不洗就沒法看了。

早就上完藥的鍾清卓對著手裏的藥瓶和棉簽發了一會兒呆,抬起頭的時候就發現對麵的肖想正盯著他的頭發神遊天外。他輕輕地將她的腿放下她居然也沒一點反應,他歎了口氣近身上前,將這幾天他想了千遍萬遍的動作付諸實施,把麵前的姑娘擁進了懷裏。

哇呀呀!這是個什麼情況?神誌終於從九天之外被拉回來的肖想頓時僵硬了。

話說她長這麼大還沒被男人抱過呢!下意識地就想掙開,耳邊傳來一聲囈語般的低音:“想想,就一會兒,求你別動。”

好吧,她不動。

強忍著不適停止掙紮的肖想頓了一會兒,然後發現鍾清卓還沒有放開的意思,你這一會兒可真長,不滿地在心裏念叨了一句。不過,清卓身上的味道還挺好聞的,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兒,好像是她常用的玉蘭油的某一款。

熟悉的味道慢慢緩解了肖想的緊張,放鬆了身體的肖想大膽地伸出手去環抱住了鍾清卓的腰,抱著自己的身體因為這個動作也僵了一下,然後被抱地更緊了。

哎!小孩子被家人忘在哪個角落裏幾天,等到回頭去找時就會發現從此之後他就寸步不離了,惟恐會再被扔下,鍾清卓現在就是這種心理吧,就像一個剛找到親人的孩子,迫切地需要安慰和擁抱。

自以為猜到根源的肖想很得意也很愧疚,她覺得是自己這幾天的冷落讓鍾清卓沒有安全感了,所以現在讓他抱抱也沒有什麼,再說自己重逢那天也很想衝上去抱抱他呢,現在也算是夙願得償,誰也不吃虧。

如果鍾清卓知道懷裏的人在想什麼,估計會被嘔死!

天知道他這幾天都是怎麼過的,那天早晨肖想走後,他自己躺在床上樂了半天,雖然被看似被非禮了,但是他確實那麼開心,以為兩個人的關係會因為這次尷尬而有所進展,於是帶著滿懷希望的心情跑出去買了菜做了豐盛的晚餐,一心等著肖想下班回來給她個驚喜。

可是他等到了什麼,一夜未歸,兩夜未歸。

到今天的時候他已經覺得怎樣都無所謂了,隻要她回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都行,隻要讓他看見她。

可是還是不行啊!當她真的站在了他的麵前,帶著唯唯諾諾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跟他說話,他的心就開始比平常跳得更快更響,這樣近的距離給她上藥,他是多麼害怕又是多麼期望她能聽見這如擂鼓一樣的心跳聲,每一聲都在不斷地重複一個名字:“想想,想想,想想……”

怎麼能這樣在乎這樣愛呢?鍾清卓不停地質問自己卻始終沒有答案,他已經記不清初見她時的感覺,卻一直沒有忘記這些年日日夜夜的思念。也許是思念的時間過長,他已經把思念和愛當成了一種習慣,一個人持續了十二年的習慣怎麼改掉,他沒有方法也沒有信心,所以隻有一天一天地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