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
哦,不對,也沒那麼整齊,放電腦的那個地方明顯是有人坐過的。
剛才她察看衣櫃的時候就已經關注過臥室裏僅有的那一扇窗戶,確定以及肯定是關著的。那麼剩下的問題就出在電腦上了。
莫非?鍾清卓趁著一個人在家的機會偷偷看那種男人都看過的東西?
想到這裏,肖想不懷好意地望了一眼從她開始行動後就一副待宰羔羊模樣的鍾清卓,然後站起來拍拍腿上莫須有的灰塵,一屁股坐在床上伸頭就去看電腦屏幕。
這一看不打緊,不到一分鍾時間,充滿捉奸豪情的肖想就趴在床上哇哇大哭起來。
電腦屏幕上是再尋常不過的百度頁麵,隻不過搜索的內容是江石葦讀書的城市裏所有的醫院地址,鍵盤上放的那個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記著醫院的名稱、坐車的路線等等信息。
如果看到這些她還不知道在她沒來之前鍾清卓在做什麼準備的話,那就白吃二十多年的飯了。
而且,讓鍾清卓緊張地看見她就往回走的原因她也看見了,那個本子上比那些醫院地址寫得更引人注目的還有十幾個力透紙背的大字——該死的江石葦,把我的女人還給我!
真是看不出來啊!原來鍾清卓還有這麼彪悍的一麵,肖想一邊扯過薄被擦眼淚,一邊控製不住地想笑出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個門口走過來的鍾清卓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隨著身下床鋪的下陷,糾結在是先哭還是先笑的肖想被輕輕地擁在了懷裏,緊接著是好幾天沒有聽到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誘惑在耳邊說:“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去逮人了。”
肖想鬆開手中被她蹂躪地東濕一塊西濕一塊的被子,伸出雙手抱住鍾清卓的脖子,然後在他懷裏找個最舒服的位置窩好,嘟嘟囔囔地念出一句話:“山有木兮木有枝。”
鍾清卓愣了一下,然後不太好意思地問道:“什麼意思啊?想想,我沒聽過這句話。”
不是吧?肖想傻眼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一次,居然還要自己解釋給被表白的人聽?
切!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後,肖想掙開鍾清卓的懷抱,一隻手把還開著的電腦轉了過來,就著打開的百度頁麵刷刷刷地敲下剛才說的那句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顯示出來的搜索頁麵上全都是這兩句話,有些還附帶上了簡短的說明,就不信你還不明白。
鍾清卓當然不可能還不明白,他強壓下看到後一句話內心中翻滾不息的情緒,一把推開礙事的電腦,轉過從打完字後就不回頭看他的肖想的腦袋,對準因為剛剛哭過而顯得楚楚可憐的那張臉就吻了下去。
你給我天長,我還你地久
古人說人生有四大樂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像飲了一壺烈酒一樣的肖想現在經曆的就是提前版的第三樂。
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在婚前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可是現在的情形似乎已經不容她再做抗拒,更何況,她也不想抗拒。
全身上下、從裏到外都是那一雙手帶來的陌生的戰栗,鍾清卓把頭埋在她的脖子上時有一個念頭竟然在肖想的腦中一閃而過:幸虧剛剛在樓上洗了澡,要不現在估計他肯定親不下去。
隨即就想抽腦中的自己一個大嘴巴,難道洗澡就是為了這個嗎?
可惜,那一巴掌最終也沒抽下去,因為那顆頭又往下了。
兩個人穿的都是睡衣,所以現在解起扣子來顯得異常容易。但是鍾清卓在碰到中間的那個扣子時還是猶豫地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用比往常要濃重幾倍的眼神盯著氣喘籲籲的肖想看了幾秒,然後沙啞地叫了一聲:“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