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個神秘的女人(1 / 2)

“賤人,你好好看一看,我回來了!”

一聲跟男人一般粗豪的嗓門從蔣純的口中喊出,倒是將我給嚇了一跳,我愣了一下,扭頭過來,瞧見盤坐在地上的蔣純臉紅脖子粗,十分入戲地大喊著,倘若不是我瞧見,還真的以為是個男人在說話呢。

這樣的口技讓人驚歎,而被鎖在了鐵椅上麵的那小媳婦卻猛然抬起了頭,一雙眼睛驚詫地朝著白布上麵的黑影瞧去,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開始發抖,接著兩排牙齒咯咯噠,就像清脆的米粒,我和申重對視一眼,暗自感覺有戲,然而就在我們都以為王亞楠即將就要老實交代的時候,她那瘦弱的軀體裏卻迸發出了巨大的力量來,猛然一拽,險些就要將銬在鐵椅子扶手上麵的手銬,給強行拉開來。

但是無論她如何掙紮,那手銬始終還是將這小媳婦兒給牢牢銬在了鐵椅子上麵,擺脫不得,而她也陷入了癲狂之中,衝著那黑影大聲喊道:“你回來做什麼,滾回去,趕緊走!”

申重從戴巧姐手中接過了白色幕布,而戴巧姐則上前將狂躁不安的戴巧姐給緊緊摟住,防止她做出什麼自殘的事情來,我略有些擔心地看了蔣純一樣,隻見這小娘們一邊裝著極度癲狂地顫抖,一邊模擬著男人的聲音責問道:“下麵好冷,我死得冤啊,不想一個人走!”

蔣純學得惟妙惟肖,而王亞楠似乎相信了,一邊低著頭,一邊喃喃自語道:“你冤枉?哼哼,你這個薄情涼性的男人,你還好意思說你冤枉,怎麼就不想一想我?”

蔣純:“你什麼你,你把我殺了,把我爹我娘、我兄弟都殺了,要我想你什麼?”

王亞楠原本一直都在低著頭,而一聽到那三個人,頓時就像一頭發怒的雄獅,試圖站起來,然而無果,於是半蹲在椅子上麵,大聲爭辯道:“別說你那兩個挨千刀的爹娘和那好色的兄弟——我嫁到你們胡家三個月,你爹娘就沒有給我一個好臉色看過,每天想著法子地羞辱我、折騰我,這且不算,還把我弄昏了,給你兄弟汙辱——我是嫁給你,不是嫁給你家兄弟兩個,你們做這些肮髒醜事,讓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活?”

蔣純:“就算如此,那你也不必將我們都給殺了啊?掏心挖肝,哼哼,這事兒你可真能做出來,也不怕我們回來,將你給帶走!”

王亞楠突然拚命搖頭說道:“不對,不對,怎麼可能,她告訴我,說隻要將你們的心髒煮熬過後,你們的亡魂就不會再來找我的——不對,你不是胡曉天,你不是他。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眼看就要出了錯誤,蔣純連忙回嘴說道:“我就是胡曉天啊,亞楠,你好好看看我,我死得好慘啊……”

王亞楠雙手想要抱住頭,結果被手銬給限製住了,隻有縮在了鐵椅子後麵,大聲驚叫道:“你是假的,你騙我,你騙我啊……”

審訊的對象如此執著地確認,按理說即便是蔣純這邊,也差不多就要放棄了,然而就在此時,我和申重兩人拉著的白布之上,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立體的黑色影子,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兩個青年,一個佝僂的老頭子和一個老婦人,那模樣幻化不定,竟然有滴滴答答的鮮血從白布之上流了下來,在王亞楠一片驚悸的尖叫聲中,兩相比較,顯得格外的刺耳和驚悚。

瞧見這四個人影,王亞楠反而顯得平靜了許多,她睜著一雙幾乎就要凸出來的眼睛,柔弱無神的眼珠子裏麵泛著一種哀大莫過於心死的痛苦,似乎解脫了一般地夢囈道:“對了,七天回魂夜,你們回來了啊?”

這一回,並不是蔣純那口技變出來的聲音,而是一種空靈無定的回響:“媳婦兒,是啊,七天回魂夜,我們這一次真的要走了,放心不下你,過來看你呢……”

看你呢……

看你……

看……

這股陰測測的聲音跟蔣純故意模擬出來的那種聲音有著本質的區別,後者宛如涼水,而前者便似冰塊,一盆澆到頭頂,便感覺渾身就是一陣哆嗦,全身毛孔都在張開,忍不住地打擺子,被這般喊魂似的回蕩聲音一叫,王亞楠的一雙眼睛都直了,嘴中喃喃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是她告訴我,如果不將你們給徹底度化,我就會有罪,永遠翻不得身,要在黑暗的深淵中,永世不得寧日……”

王亞楠兩次提到了那個“神秘的她”,這讓我們幾個心中癢癢,申重看了我一眼,那意思,讓我曉得這個“她”,應該就是整個案子的關鍵所在。

申重的意思,是想讓我找的這幫演員能夠將那個“她”盤問出來,然而我一雙手拿著白布,瞧著這白布上麵的幾個黑影子有模有樣,一臉怨恨地看著王亞楠,心中也有些發虛,不曉得這到底是白合在幻化萬千,還是真的將那四名亡魂從幽冥之地,給招惹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