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放下了酒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我。
作為一個有著語言障礙的人,努爾並不適合作為一個行動小組的領導人物,而且他出身於生苗寨子,並沒有什麼話語權的想法,他除了需要弄錢和政策來改善寨子裏麵的衛生、教育和生活水平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訴求,但是與此相對的,是同樣經曆過南疆之戰的努爾,擁有著尋常人所沒有的經驗和修為,一根趕神殺威棍字在手,基本上能夠擋住一片。
王朋出身的青城山雖然名列頂級道門之中,但因為青城山的門派實在是太多了,勁兒擰不到一塊兒來,所以他能夠用得上的助力並不樂觀,故而對努爾的幫助,充滿渴望。
我看到了努爾眼中的猶豫,這些年來,他和王朋出神入死,早就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倘若沒有我,他絕對是會幫助王朋的,義不容辭。
然而偏偏還有一個我。
我跟努爾的情感不一樣,同樣來自於麻栗山,自小就認識,在努爾長期無法與人交流的那個時候,我算是努爾的第一個朋友。
任何事情,第一個,總是最有代表意義的。
在努爾的心中,我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兄弟,這也使得當初我姐姐出家,而我還在茅山修行無暇下山的時候,他便毫不猶豫地從南疆戰場請假回家,代我操辦。
努爾很為難,而我左右瞧了一番,也感受到了徐淡定的期待,於是合掌說道:“四月切莫擔心,雖然此番考核我極想和努爾在一塊兒,但是你們終究合作多年,我也不好奪人之美;不過事先我可得跟你說好,考核歸考核,日後分組,你可不許跟我搶努爾。”
王朋對於此次考核勢在必行,所以壓力也大了些,至於做了組長之後的事情,倒也沒有太多的擔心,於是笑了笑,說道:“努爾你怎麼看?”
我提前做出了選擇,努爾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他都不要我了,我自然是得跟你了。”
三言兩語,大家便將事情協調好了,王朋有些內疚地對我說道:“我把努爾帶走了,你這邊會不會有問題?”
我聳了聳肩膀,哈哈笑道:“想我堂堂茅山大師兄,倘若找不到人,豈不是很丟臉?”
我這話兒讓王朋鬆了一口氣,便沒有再多想,而是與我、努爾繼續飲酒,三人一直喝到深夜,菜盡酒幹,再瞧見嚶嚶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麵嗬欠連天,這才告辭離去。
我喝了兩頓大酒,雖然不至於醉,但是腦子有些遲鈍,簡單收拾一番,一大一小兩鋪床,吩咐兩句之後便睡了。
夜裏我口幹舌燥,迷迷糊糊之間嚶嚶似乎給我喂了兩回水,我即便是在夢中,感覺也是相當的幸福。
次日醒來,我張羅著給嚶嚶辦理手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所學校,插班讀書,結果剛剛把這想法一說給她聽,她便立刻反對,語氣堅決地說道:“不行,堅決不行,我就要一直陪著哥哥你,不想跟你分開。”
我汗顏,說道:“這怎麼行?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啊,我需要出任務,怎麼可能帶你在身邊呢?”
嚶嚶噘著嘴說道:“怎麼不行,我能夠照顧好自己的,絕對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
我搖搖頭,堅決不同意,兩人講了半天,嚶嚶卻突然哭了起來,傷心欲絕,如此雨帶梨花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疼,我沉默了很久,終於算是答應了。
我不明白嚶嚶為何這般黏我,但是我曉得,對於這個素未謀麵的小女孩子,我有著一種宛如胖妞一般親近的情感在。
當天無事,我帶著嚶嚶逛了一天京都,天安門、故宮以及八達嶺,總之就是四處遊蕩,不過到故宮的時候並不順利,嚶嚶似乎對這處金碧輝煌的建築群落有著一股深深的恐懼,以至於我也沒辦法進去一窺究竟。
第三日,我留嚶嚶在家收拾家務,隻身前往總局報道,一路周折,最後被帶到了一個紅磚樓靠裏的辦公室,一個光頭老頭子正在那兒看報紙,瞧我進來了,站起來與我握手道:“陳誌程對吧,你好,我是王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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