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瞧見手上這巴掌寬、呈現出正六邊形的黑色鱗片之時,我的心髒在那一瞬間,劇烈收縮了一下。
噗通!
我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能夠確定這塊黑色鱗片。應該就是當日在死亡峽穀之中奪走我那龍血結晶的黑花夫人所留。
這東西很奇妙,我第一眼就瞧見了,確定無疑,因為我已經記住了它的靈魂印記。
說句很神奇的話,它就算是化成了灰,我都曉得。
瞧見這黑色鱗片,我終於確定了小師弟之前跟我說的,那條魔蟒,也就是黑花夫人,以及別人口中的黃山龍蟒,當真就是在黃山這一千二百公裏的茫茫區域之中,而且曾經就在此處逗留過,我不確定它是否已經消化了那龍血結晶,但是從這自然脫落的黑色鱗甲之中,我卻瞧出來一點,那就是離它渡劫飛升、化作真龍的日子。應該不多了。
因為類似於此類的生物,每一次向更高形態的進化,都是伴隨著蛻皮而開始的。
我突然想起了先前朱雪婷對我所講的話語,小師弟在偷摸著離開之前。曾經講過那龍鱗血玉有了反應,說那條魔蟒極有可能就在附近,而朱雪婷以及正在樹林上方正在關注遠處的布魚等人都沒有相信,而即便是我,在盛怒之下。也是選擇性的忽略了。
現如今回想起來,恐怕他並不是在撒謊,而他和陶陶的離去,也許並不僅僅隻是害怕責罰,更多的,恐怕是懷揣著戴罪立功的心情在。
隻不過,他們終究還是太過於高看自己的能力了。
又或者,是我關心則亂。說不定小師弟會如同先前救出陶陶一般,再一次證明自己,創造奇跡呢?
所有的一切。我都無從得知,因為線索在這一刻都斷了,我拿出了佩在腰間的羽麒麟母玉,將神識探入其中,卻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如此幾次,結果一樣,就在我疑惑之時,七劍之中與我關係最是不錯的小白狐兒遞過來一塊帶著指南針功能的手表,對我說道:“哥哥,這裏的地下,應該有一個礦脈或者磁場,導致此處的方向混亂,而且也沒有任何信號!”
我抓過來一瞧,發現指針果然死死地定格住了,根本沒有轉動,而我也下意識地瞧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老上海機械手表,指針依舊不動。
如此說來,並非是羽麒麟母玉在此刻罷工,而是因為這兒正好是一處訊號死角。
想明白了小師弟和陶陶有那戴罪立功的想法,而並非是一味的胡鬧,我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兒,對著周圍的人微笑著說道:“抱歉,讓大家擔心了。既然收不到信號,那麼我們就四處找尋一下,看看是否有痕跡,可以找到他們……”
七劍一路上的心情都在緊繃著,此刻瞧見我露出了笑容來,紛紛鬆了一口氣,說笑兩句,便都四處散開,各自查找。
能夠進入總局特勤組裏麵工作的人員,都接受過最正規的痕跡學培訓,自然知道如何做事,我也沒有閑著,沿著這寬闊的溪流往上遊走去,在依稀的月光之下,那溪水頗為洶湧,波光粼粼,而似乎感受到了我凝視的壓力,那溪水之下竟然咕嘟咕嘟地冒出了水泡,在溪麵上炸開的時候,有一股強烈的惡臭衝了出來,讓人直欲想吐。
水下有情況!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當下也是毫不猶豫地往旁邊一退,隨手撿起了溪邊一塊隨處可見的鵝卵石,朝著那方向猛然一擲。
砰!
盡管是一塊圓潤的鵝卵石,僅僅隻有半塊巴掌大,但是被我這般猛然一擲之後,卻如同離膛的炮彈,砸入水麵的一瞬間,爆發出了巨大的水花來,然而水下的那東西卻是極為機敏之輩,在我抬手的一瞬間,居然就猜測到了我的動作,下意識地扭動身子,將黑漆漆的溪水弄得渾濁不已,接著陡然一挺,朝著上遊躥了出去。
“抓住它!”
那東西一動,我便能夠感覺到應該是一條長蛇,或者長蛇狀的物體,再想起剛才拾到的黑色鱗片,我頓時就有一種渾身發熱的感覺,腳尖一頂,人便沿著溪水邊緣,朝著上遊一陣猛追,而其餘人聽到了我這邊的動靜,也紛紛衝著這邊飛奔而來。
一幫人在岸上跑,一條不知為何物的東西在溪水中遊,一直往前足足從而來大半裏路,我突然聽到前方有嘈雜的水瀑聲傳來,陡然一驚,奮力往前衝去,卻見這溪水的上遊處,居然有一片寬闊的積水潭,而在水潭的上方,是一條寬約四米的水瀑,源源不斷地注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