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虜布的動作,這倉庫裏麵的米袋正在飛速地減少,漸漸地露出了全貌來。
估計隻要再過幾分鍾,我們就要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中。
這個時候,即便是有小白狐兒的幻象掩護,但卻也絕對瞞不過這幫精明得跟鬼一般的家夥。
怎麼辦?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突然間,遠處的小街上傳來了一陣雜亂的呼喊,而聽到這動靜,三人反應都格外的快,倏然之間,人便已經衝出了米倉,朝著發生事情的地方奔了過去。
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不過又奇怪了起來,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這些人都離開呢?
一直閉目不言的秦伯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來,盯著旁邊的依韻公子說道:“那分身,可是當年你爹給你的成人禮,此刻若是被逮住了,恐怕保留不得,你也舍得?”
聽到秦伯的話語,我方才曉得原來那動靜並非是天助,而是依韻公子的聲東擊西之術。
依韻公子苦笑著說道:“身外之物,去了再找便是,命沒了,什麼都是空的。”
他說得豁達,不過眼神之中卻難免流露出了一絲傷感和落寞。
我不知道秦伯口中的“分身”,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不過卻也曉得依韻公子為了大家的安全,做出了重要的犧牲,心中感激,拉著他的手,認真地說道:“客套的話,不多說,兄弟們都記在心裏了。”
依韻公子平靜地說道:“小事,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不能風雨同舟,隻怕是活不回國內的,我不隻是在救大家,同樣也是在自救。”
太多的話語,此刻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卻見那依韻公子閉目而坐,宛如當年徐淡定操弄鬼影一般,入定頗深。
遠處的街道傳來一陣雜亂的吵鬧聲,漸行漸遠,而在十數分鍾過後,一直緊閉雙目的依韻公子突然一口鮮血噴出,臉色變得蒼白無比,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被早有準備的秦伯一把扶住,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要強!”
要強!
作為前國府第一高手尚正桐的兒子,依韻公子有著自己堅持的那一份驕傲,這一路來,他表現得十分平淡,而瞧見諸人屢屢冒險拚命,心中也是焦急不已,此刻雖然手段受了傷,卻反而露出了釋然的表情來。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之後,他睜開眼睛來,對我們說道:“我已經極力將他們給引出村外,逃想湖中了,至於能不能成,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我接替依韻公子的職責,翻身上了房梁,瞧見巴幹達巫教的人宛如蝗蟲過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卻也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去,盡管心中還是感覺不妙,不過臉色卻舒展開來,安慰下麵的人說道:“大家別擔心,人好像已經走了。”
聽到這話兒,大家都是一陣歡欣。
巴幹達巫教的人離開不久,那米鋪的夥計也罵罵咧咧地將散落一院子的米袋給搬了進來。
那食人魔虜布扔得輕鬆,而他和另外幾個夥計卻疲憊不已,但是為了防止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大雨,店子裏的所有人都被叫了過來,將這米袋給紛紛堆疊回來。
好在他們隻是堆疊在外麵的,裏麵倒也隻是看了兩眼,便不再管。
如此一直忙碌到了早上十一點多鍾,方才結束,先前與夥計在米庫裏麵親熱的姑娘弄了夥食,招呼這幾個夥計和過來幫忙的鄰居吃飯。
聞著那馥鬱的飯香,許久沒有正經吃過熱食的我們,都不由得肚子咕咕,忍不住地吞口水。
而就在我們羨慕無比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古怪的氣味,從遠處的村口飄散而來,眉頭一皺,想起出國前與阿伊諾紫請教的事情,頓時就驚駭地提醒大家:“小心,好像有人在上風口下降頭,不要直接呼吸!”
我從八寶囊中掏出預備的特殊濕巾,遞給每個人,連昏迷中的智飯和尚也裹住了口鼻,我們手忙腳亂地捂住口鼻,而院子裏正在歡快吃飯的夥計們,卻是陸陸續續地橫七豎八,翻倒在地,而就在這時,一道陰寒的聲音從天空中幽幽飄來:“藏在暗處的老鼠,你真的以為,我們捉不到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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