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小白狐兒的叫聲,我下意識地朝著那灰影望去,結果那人卻一閃而過,根本沒有停歇下來。
“是她麼?”
我快速地問小白狐兒。而她則鄭重其事地朝我點了點頭,我當下也是雙足往地上猛然一蹬,人似利箭,朝著那殘影追去,口中還吩咐道:“老王,幫我照顧好他們,我馬上趕回來。”
我向著林間猛衝,那法陣幹擾,周遭的景象頓時就化作波瀾。不停地蕩漾,我一邊飛速疾奔,一邊還得將這些變化都給記在腦中。
很快,我瞧見了那個灰影,瞧那身子曲線,倒跟鬼鬼相差無幾,當下我也是衝到近前,一把將其胳膊給抓住。
鬼鬼左邊的手臂被抓,右手毫不猶豫地朝著我心窩子裏揮來。
一點寒芒陡現。
這小娘皮當真是歹毒無比,不過我也不惱,猛然一拉一扯,將她的這攻勢給化解掉。雙手將她給緊緊抱住,附在她耳邊大聲喊道:“鬼鬼,是我,是我啊,我是陳誌程!”
鬼鬼在我懷中奮力掙紮,而我低頭看去的時候,發現她的雙眼之中充滿恐懼,不過卻並沒有受控製的跡象。
顯然,她是真的在害怕。
眼看著鬼鬼不肯妥協,又咬又踹,我不得不單手將她給抓著,而右手則結了一個法印,朝著她的腦門頂上猛然拍了一記。
咄!
被我這麼使勁兒一拍,鬼鬼終於不掙紮了。雙手捂住了額頭,眼淚水都快要留下來了:“疼……”
瞧見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又好笑又好氣,問她道:“怎麼樣,這回清醒了吧,你到底是在發什麼羊癲瘋啊,見到我還跑?”
鬼鬼委屈地說道:“就是見到你才跑了,你身邊站在那個叛徒。鬼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叛徒?”
我有點兒莫名其妙,繼而想起黃文興的話語,立刻反應過來,抓著她的手說道:“你是說黃文興是叛徒?”
鬼鬼點頭說道:“對啊。要不是他,我們能至於如此麼?”
我嚴肅地說道:“告訴我,我走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其餘的人呢?”
鬼鬼被我捏著手疼,看了我一眼,我放開了她,攤開雙手,表示對她沒有威脅。
她在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之後,方才說道:“你跟尾巴姐離開之後,許久都沒有回來,然後張隊建議去找人,不過黃文興那叛徒不同意,說要留在原地等你們,免得走散了。雙方當時起了爭執,鬧得很不開心,還是西南局的寧副處長居中調解,才勉強達成一致,再等半個小時,可是……”
說道這裏的時候,鬼鬼下意識地朝著周圍看了一下,仿佛恐懼黃文興突然出現一般,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言寬慰道:“你別怕,有我呢。”
鬼鬼點頭,繼續說道:“誰知道半個小時之後,你們還是沒有來,張隊說要出發找尋,這時那叛徒突然發難,拋出了好幾個毒霧彈,將大夥兒都給撂倒了,有人反抗,他居然直接就當成斬殺了……”
我心頭一跳,趕忙問道:“張勵耘他們怎麼樣了?”
鬼鬼說道:“我們一組裏麵,就布魚哥沒受到毒霧影響,當時除了黃文興,旁邊還有好幾個幫凶,個個都厲害得很,周圍還不斷湧出猛獸,他抵抗不過,帶著張隊和白合姐跳進了河裏麵;至於其他人,我當時也昏迷過去了,並不知道……”
我狐疑地看著她說道:“你不會是也被抓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鬼鬼櫻唇微張,一條小蟲子爬了出來,她指著這蠱蟲說道:“是阿依娜救了我,讓我半途醒了過來,然後我趁著押送的人不注意,就逃脫了……”
看到這肉呼呼、如同夏蟬一般的小蟲子,我方才確認了鬼鬼的身份,不過還是有些疑惑:“黃文興沒在押送隊伍裏麵?”
鬼鬼搖頭說道:“沒在,押送我們的,除了一個紅袍薩滿之外,其餘的人仿佛牽線木偶一般,所以我才得以逃脫,要不然估計就算是阿依娜在,我也走不得。不過我發現即使逃了,也走不出這片林子。”
我笑著說道:“這林子裏的法陣錯綜複雜,處處迷境,你走不出也很正常。”
鬼鬼這時方才想起來,問我道:“老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跟黃文興那叛徒走在一塊兒?”
我搖頭說道:“之前那個黃文興,應該是人假扮的,這個不是。”
鬼鬼不相信我的話語,搖頭說道:“怎麼可能,我之前跟他有過交流的,他絕對是黃文興,不可能有錯。”
我不想跟她在這個時候多作解釋,對她說道:“你一會兒跟他當麵對質,就知道了;我們回去,記得跟緊我,不要丟了,這個迷陣錯綜複雜,剛才追來的時候,我記得並不算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