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拍,頓時一陣嗡響傳來。
我心中憤怒,自然是用上了一點兒雷勁,深淵三法的風眼也同時使出,而那青年使的是黑虎掏心。右拳緊握,惟有中指的指骨曲起,朝著我的心窩頂來。
這種奇峰陡出的拳勢,自然要比五指平平有攻擊力許多,而且依他這般的衝勢,別說普通人,就算是稍微有些名頭的修行者,猝不及防之下,或許也就此暴斃了呢。
風眼啟動,炁場混沌,青年不由自主地朝著我的手掌之上撞來。
我這手掌之上,雷勁充盈,必然教訓一下這人。隻不過我自恃身份,倒也不好強攻,唯有等那小子自己撞上來,而就在此時,那個麵癱中年和白頭翁同時出聲喊道:“鷹飛,危險!”
白頭翁離那青年最近,搶先幾步,一把將那青年的肩膀給按住,不讓他動。而青年卻是個膽大包天之人,根本就不管不顧地想要繼續往前衝,奮力掙紮。
而此刻,我卻是收起了架勢,抱著胳膊,仔細打量這些。
就在白頭翁跟那傲氣青年拉扯的時候,那個麵癱中年站了上來。衝著我拱手說道:“西北甘家堡,甘十九,前來討教!”
甘十九?
聽到對方自報姓名。我在腦海裏麵一過,就差不多想起了此人的來曆。
甘家堡在中原之地名聲未顯,但是照片在西北卻是很響,跟西北馬家齊名,算得上是西北世家之中的佼佼者。
這甘家堡位於鳳凰城銀川附近,那個地方是黃河上遊,著名的河套平原衝擊地,而這甘家堡據說在宋朝西夏時期就已經存在了,據說有西夏薩滿教的傳承,而且還參與過西夏王宮的守衛工作,而後曆經百年滄桑,又融合了許多漢家傳承,最終獨樹一幟。成就了如今偉業。
甘家堡跟西北馬家不一樣,對於政事並不熱衷,一直執著於保境安民,故而名聲不顯,但絕對屬於地方一霸。
這甘十九是甘家堡當代一族之中,排行十九的子弟,也是甘家堡當代的修行奇才,我之所以對他有點兒印象,是因為駐守西北的蕭大炮跟我聊天打屁,說起轄區豪傑的時候,曾經談起過此人。
蕭大炮對這人的評價,是“爭名奪利,自視甚高”。
蕭大炮若說修為,倒也不是那種天縱奇才的類型,但是看人的眼光卻是奇準無比,這跟他長期在一線工作的原因有關,而得到這樣的評價,估計他並不怎麼看得起這人。
不過這個自視甚高的甘十九,居然千裏迢迢地趕到了京都來找我比試,這就讓我有些不爽了。
怎麼著,真的當我是爬向高處的梯子、墊腳石?
我眯眼看著這位自報姓名的麵癱中年,故意沉默了十幾秒鍾,然後方才說道:“京都不必寧夏,一磚一土,皆有來曆,若是損毀,你我都賠不起。人我是見過了,差不多就這樣吧,閣下若是想要代替北疆王,爭奪天下十大的名頭,我這邊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跟北疆王之間,還差一百裏路。”
我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對方心中所想,而且還毫不客氣,這話兒聽得那麵癱滿臉通紅,終於有了表情,一臉羞憤地說道:“差多遠,總得打過才知道!”
這話兒說著,他手往虛空一抓,卻是摸出了一把銀光耀眼的斬馬刀來。
這斬馬刀通體銀亮,而刀身之上則有神秘而古怪的符文繪製,刀柄之上的纏線也有古怪,斬馬刀的刀背之上,還有銀環九個,稍微搖晃一下,就有魔音抖出,十分巧妙。
我瞧了第一眼,就能夠感受到這風格,應該是來自於雪山之巔的天山神池宮。
仔細想想,我已有多年未曾與天山神池宮有過交集了,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再一次遇見。
七八年了吧?
甘十九瞧見我盯著他手中的銀刀發愣,誤以為我是在羨慕他手中的利器,臉色不由得舒展開來,眉頭一挑,衝著我說道:“我聽說黑手雙城手中的飲血寒光劍,乃天下間一等一的魔兵凶器,不如拔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
我這時方才醒轉過來,眯著眼睛,平淡地說道:“那劍凶,出則殺人,我雖然討厭你們,但是卻並不想殺人!”
甘十九臉色一變,不再多言,微微一抖手中那斬馬刀,魔音橫出,配合著口中不斷吟唱的咒訣,倒也將那氣勢一點兒、一點兒的增強,煞氣撲麵而來。
這人按理說是西北豪雄,手段自然厲害得很,不過曾經滄海難為水,這種手段在我的麵前,實在又有些小兒科了。
我甚至一動也沒動,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在那兒蓄勢。
待到某個節點,他即將發動的時候,我方才開口說道:“你應該去過天山神池宮吧,現在的公主是神姬才對,她現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