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入口處傳來劇烈的爆炸和無數箭雨的時候,我還在為自己的謹慎而欣喜,然而瞬間倒塌下來的穹頂,則讓我立刻陷入了巨大的窘境之中。.
我萬萬沒有想到,對方雖然並不上來與我交鋒。但下手卻黑得讓人恐懼。
尼瑪居然直接將這個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血弄出來的老巢給炸毀了去。
我到底是得有多遭人恨?
當那穹頂在一瞬間垮塌下來的時候,我的心中猛然一顫。下意識地以為自己即將就要被活埋於此,然而多年在生死邊緣拚搏時練就的第六感,終究還是拯救了我。
我在一瞬間將自己給蜷縮成了一團,與此同時,一直藏身於角落處的小白狐兒也朝著我這邊飛奔而來。
當她衝入我的懷中之時,我讓那巨大的蚩尤心髒朝著我罩了過來,將我們給包裹其間。
這玩意並不能被毀滅,隻能夠封印,而且它延續了那麼多年,此刻應該也能夠承受得住這般垮塌下來的巨力。
想是這般想,然而當穹頂砸落而下的那一瞬間,我的心髒,終究還是劇烈顫動了一下。
我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時那般窒息。
即便是剛才與龍老雪交手時她使出的萬物寂滅,也不會有這種實打實的封閉之感。然而在最開始的撞擊之後,我緊張到了極點的心情又瞬間輕鬆下來;
果然,我料想的情況與結果並無差錯,即便是整個空間洞穴都為之崩塌,我都沒有受到半點兒傷害。
那蚩尤心髒將所有的力量都化解了去,沒有傳遞到我這裏一分。
沒死,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幾分鍾之後,我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已經被埋入了這個鬼地方,周遭坍塌的石頭將這空間給擠得滿滿當當,盡管我並沒有被砸死在這裏,但是想要出去,短暫的時間內,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我反倒是將心情給完全放鬆了下來,不用糾結到底要不要殺將出去,將黃公望、王秋水這一票人給留住。
我勉力提起精神來,朝著懷中的小白狐兒低聲問道“尾巴妞,你沒事吧?”
將身子蜷縮成一團的小白狐兒剛剛從驚慌的情緒中走出來。勉強笑道“還行,差一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她說話的時候,還在喘氣,顯然是有些驚魂未定。
小白狐兒經曆了太多,此刻已經是疲憊不堪,我讓她休養精神,不要多說話,而我也在嚐試了一會兒之後,不再亂動,安安心心地待在那蚩尤心髒的包裹之下。
自身難保,就不用考慮太多的事情,我讓自己凝神,沉靜下來。討宏冬亡。
而當我這邊稍微一陷入寧靜,一股奇妙的感覺就從內心之中浮現出來,緊接著我眼前畫麵一轉,卻發現自己竟然在林中奮力向前疾奔。
一開始我還有些納悶,隨後這才發現,這周遭的一切,其實是分身。
當本體的意識入定的時候,分身的信息就開始進入了我的感知之中,當明白了這件事情之後,我並沒有立刻收回意識,而是左右一打量,方才發現自己剛剛奔出了那茂密的林子,前方不遠處,就是徐家坳。
身後並無追兵,先前追隨分身而來的那些血儡,在龍老雪失去對蚩尤心髒的掌握之後,就已然倒下;
不過我卻並沒有任何輕鬆的情緒,因為我曉得在不遠處的山穀之中,有著一幫最為厲害的邪靈高手還在,這些家夥倘若是殺了一個回馬槍,事情就變得恐怖了。.
我不但害怕分身被人盯上,而且還擔憂在村子裏固守待援的布魚安危。
想到這裏,“我”奮力前行,很快就趕到了徐家坳。
我並沒有光明正大地進村,而是適當地隱匿著身形,免得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不過分身乃碧羅魂珠所化,別的不行,這身形卻快捷如影,很快我就趕到了小學附近,找到了看守嫌疑人的布魚。
瞧見我之後,布魚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剛要說話,被我用手勢給阻止了。
布魚瞧見我臉色十分嚴肅,趕忙走出房間,靠近前來,低聲說道“老大,怎麼了?”
我指著後山的方向說道“邪靈右使黃公望在那裏,還有一大幫的邪靈高手,正朝這邊趕來,趕緊離開,要是給他們盯上了,你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布魚瞧見我一臉焦急的模樣,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來“老大,不過就是邪靈右使而已,彌勒你都殺了,還怕他幹甚?”
這幫臭小子跟著我許久,多少有些驕縱之氣,瞧慣了我一副天塌下來都不在乎的氣度,瞧見我此刻的模樣,心中多少也有些懷疑。
我瞧見他有些不相信我的話語,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地說道“你想哪兒去了,我這是分身呢,本體和尾巴妞給他們炸垮了洞穴,埋在裏麵了,還等著你帶人去挖開塌方救人呢。你要是給抓了,我去哪兒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