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故夢外的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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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陽將手機放回口袋,走出佈滿塵埃的教室。   這個小學就這麼空置著,佔據了家屬區的一個角落這麼多年,始終沒有接下來的拆除,或是改建的安排。黑板上的名字不知被誰擦掉了,畫上了整麵牆的粉筆劃,畫的是灌籃高 ​​手,他之所以認得,也是因為紀憶小時候喜歡看這個動畫片。   就在收到她短信前半個小時,他剛結束了一個電話,拒絕了舊日好友的採訪邀請。對方似乎猜到他一定在那場戰爭中有不同尋常的遭遇,希望能整理出來,做個主題,甚至提出幫他聯繫出版社,出本回憶錄、自傳什麼的。   季成陽卻果斷否認了這個推斷,告訴對方,自己隻是在國外耽誤了一些時間,並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發生。   對現在的他來說,那些會讓親者痛的經歷,隻適合被掩埋,被徹底遺忘。   他隨手帶上教室的門,聽到鎖哢嚓一聲閉合,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有些發酸。   去年,在國外接受一係列精神和身體治療的日子裡,不知道紀憶下落的那段時間,當他看到年紀輕的華人小姑娘,總會多看兩眼,想要在腦海裡能有更具體的想像空間,想像她的變化。其實,她什麼都沒變。   而他卻變了。   起碼在身體上,他成了當下擇偶觀裡很不適合結婚的一類人。   因為票務緊張,紀憶的歸期延了又延,整個08年的春節都在安徽度過了。   何菲菲並沒像領導說的那樣,南下回家,而是和紀憶一起在年初五返京。兩人在路上聊起年後的工作安排,何菲菲很高興地告訴她:“等春節回來,你抓緊時間辦一下港澳通行證,我帶你去香港。”   紀憶愣了愣:“香港我就不去了。”   “為什麼?公務出差,飛機票酒店都報銷,你和我吃在一起就行,到時候我自己填單子給報了,”何菲菲匪夷所思,“除了你自己買東西需要花錢,餘下的都不用擔心。”   “辦通行證很麻煩。”她 ​​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