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都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可是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握著槍的手卻有了一絲的遲疑,而他不願去深究那一份遲疑代表著什麼,她既然與他為敵,就必須受到懲罰。
原本就嬴弱的身子在寒風的吹拂下,搖搖欲墜,西蒙澈幾步上前,在她昏倒前,將她抱在懷裏。
攸文芊的視線漸漸的變得模糊,隱約間可以看到西蒙澈一向森冷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她終於還是閉上了眼睛。
攸文芊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而又黑暗的夢,在夢裏,又回到了天台上的一幕,好似還可以看到西蒙澈麵無表情地向她開槍,而場景又在一瞬間轉換,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同樣是西蒙澈麵無表情的拿著槍,不同的是,站在他眼前的是她的家人。
而西蒙澈就像是一個惡魔一般,冷血的一笑,扣動了扳機。
“不要!”攸文芊大喊一聲,猛然從夢中驚醒,她睜開眼睛,看著滿室的漆黑,隻有牆上的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肩上的傷口撕扯般的痛,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流了不少的汗,感覺有些黏黏的,攸文芊覺得很不舒服。
本想將被子掀開,這才注意到腰上還有一隻大手,她看向大手的主人,西蒙澈此刻就睡在她的身邊,好夢正酣。
看著他此刻安靜的睡顏,攸文芊心口忽然泛起隱隱的痛意,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撫上他剛毅的側臉,卻迎上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
“你這樣看我,會讓我以為你愛上了我。”西蒙澈聲音魅惑,攸文芊連忙翻身,想要逃走,卻被他從背後抱住,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我怎麼會愛上一個對我開槍的男人?”攸文芊本就身體虛弱,被他抱住,索性便不再掙紮。
“傷口還是很痛嗎?”西蒙澈話鋒一轉,大手從她的腰上一直向上,劃過敏感地帶,摸到了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關切。
攸文芊一時有些出神,隨即她暗罵自己一聲白癡,這才將他的手移開,冷聲道:“我該謝謝你,你沒有開槍打死我,已經是萬幸了,畢竟我隻是個陪你上床的女人。”
“伶牙俐齒。”西蒙澈似是不在意她話裏的譏諷,他將她的頭貼在自己的懷裏,寬厚的聲音從他的胸膛裏傳出。
“如果你再跟我作對,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證我的槍口不會射偏。”
攸文芊掙紮著要從他懷裏出來,她臉色緋紅,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趁她昏迷的時候,將她的衣服脫掉了,現在她身上什麼都沒有穿,而他們此刻貼在一切,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意識到某個問題,攸文芊恨不得立即從床上跳下去。
西蒙澈則是將她按在懷裏,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貼在她耳邊,曖昧說道:“看在你有傷在身的份上,今夜本打算放過你,不過你如果繼續這麼動下去的話,我可就不能保證……”
聞言,攸文芊立即不再動彈,隻乖乖地偎在她的懷裏,第一次乖巧的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
也許是他的懷抱太過溫暖,又或許是他的呼吸太過勻稱,總之攸文芊將這一夜的安然歸咎於天時地利,沒有半點兒人和的功勞。
攸文芊在夢裏正與小時候家裏的寵物狗玩兒的正開心,兩人在地上抱成一團,小狗伸出它的舌頭不斷地舔著她的臉頰。攸文芊不斷地閃躲,笑的燦爛。
“阿寶,不要,不要。”
阿寶卻不肯停下,不停地舔著她的臉頰,不一會兒它竟然向她的頸窩裏舔去,攸文芊忽然意識到什麼,猛然睜開眼睛,果然,眼前某個男人正埋首在她的胸前。
攸文芊本想抬手推他,可才一動,便憶起,自己昨天中了槍傷,隻一動便好似全身都在痛一樣。
胸前一陣刺痛,攸文芊忍不住抓住他的頭發,咬牙切齒地喊道:“死變態,你在幹什麼?”
“誰是阿寶?你的老相好?”西蒙澈抬起頭,清冷的眸子裏帶著一絲絲的不悅,攸文芊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她才恍悟,原來自己剛才說了夢話。
見她出神的模樣,一想到她可能正在想什麼阿寶,西蒙澈的臉變得更加的陰沉,他忽然低下頭,再次埋首在她胸前,不斷地挑逗著她的感官。
攸文芊被他吻得嬌喘連連,心中是又羞又怒,她的胳膊痛得要死,這變態的男人卻還在折磨她的身子,一時之間冰火兩重天。
“說不說,阿寶到底是誰?”西蒙澈將她放開,一雙鷹眼裏帶著勢在必得的神態,雖然知道,在和他在一起之前,她沒有別的男人,可是隻要一想到,她剛才在睡夢中笑的那般的燦爛的叫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他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情緒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