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文芊從二樓下來,看著沙發上池靳夏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失落。雖然知道,他將她丟下就是為了引西蒙澈出手,可是不管西蒙澈出不出手,被那個男人帶走,或者被西蒙澈帶走,她的處境都很危險。
“你是在怪我丟下你嗎?”
就在攸文芊想的出神的時候,池靳夏已經起身走到了她眼前,一雙溫和深邃的眼睛裏沒有泄露他半分的情緒。
“我沒有怪你,我隻是忽然覺得,其實這些年,我一直沒有真正的懂過你。”攸文芊目光有些迷離地看著他,從十五歲被他從孤兒院裏帶走,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她一直都以為,不管他在商場上多麼冷酷無情,又或耍盡手段,他都還是記憶中那個給過她溫暖的人。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連他的眼神,她都已經讀不懂了。
“小四,也許你會覺得,現在的我跟過去的我有些不同,但是我從未改變過。我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認準一個目標,不管需要犧牲什麼,隻要能達到我的目的,我都在所不惜。”
池靳夏目光堅定地看著攸文芊,“而你想要殺掉西蒙雄,為自己的家人報仇,也必須拋棄一切。”
攸文芊的眸光中閃過一抹遲疑,曾經她以為自己的血足夠冷,但是,她卻一次次錯過了手刃仇人的機會。而在西蒙澈的身邊,她早就迷失了那個一心隻想報仇雪恨的自己。
“你可以犧牲自己的身體,性命,情感,隻要可以達到目的,芊兒,沒有什麼是我們不能犧牲的,因為比起死去的家人,這一切都微不足道。”池靳夏語氣清冷,卻帶著一抹堅定。
攸文芊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她有些遲疑地搖著頭,“可他們不會想要看到我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
“攸文芊,你究竟怎麼了?你忘了你為什麼活著嗎?你忘了自己的家人是怎麼死的了嗎?”池靳夏握住她的肩膀,一向帶著笑意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憤怒,“殺掉西蒙雄,毀掉西蒙家族,不讓他們再去濫殺無辜,小四,這應該是我們共同的目標。”
攸文芊有些迷茫地看著他,腦海裏閃過西蒙澈那雙深邃冰冷的眸子,還有他曾經對她做出的傷害。可偏偏腦海裏,卻閃過從他的襯衣口袋裏掉出的項鏈。
她沉痛地閉上眼睛,“一個殺手本就不該有心,也不該有感情,我從一開始就不適合當一個殺手。”
池靳夏眼中閃過一抹心疼,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不,這恰恰是你的優點,讓西蒙澈愛上你,然後再徹底的摧毀他,這才是你應該做的。”
就是因為,她太過美好,他才有把握,讓西蒙澈愛上她。
西蒙大廈的會議大廳裏,正在召開股東會議。西蒙澈靠在椅背上,目光慵懶地聽著報告。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一身西裝革履的西蒙洌走了進來。
他揚起自己的招牌笑容,向眾人揮手示意,對上西蒙澈略顯不悅的目光,他無所謂地聳聳肩膀,道:“我也擁有西蒙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參加股東會議,理所當然。”
西蒙澈給了達卿一個眼神,達卿立即幫西蒙洌安排好了位置。
現在西蒙集團內部已經大致分成了兩股勢力,西蒙澈雖然暫時替代他父親的職位,但他本身也擁有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
西蒙雄手上擁有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而其中的百分之五十在與西蒙澈的母親離婚之際,已經全部給了他母親。他母親才是西蒙集團最大的股東。
也就是說,西蒙澈實際上,隻擁有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雖然整個西蒙家族的勢利並不隻有西蒙集團,但是西蒙集團無疑是個權力的象征,誰擁有西蒙集團便等於擁有了西蒙家族。
西蒙澈的母親已經放話,她手上的股份,絕對不會轉手賣出,也絕不參與競選。這樣原本大多數無條件支持西蒙澈的人都有些遲疑。
會議枯燥無味,列行公事般報告了最近,公司的營業額提升了多少,自西蒙澈接收公司之後,公司的利潤提高了多少。
“說那麼多有什麼用,讓我在那個位置,我可以創造出更高的利益。”西蒙洌將還在滔滔不絕說著報告的工作人員推開,拿過話筒,戲謔地看向西蒙澈,道:“距離家族聚會的日子還有不到一個月,現在,我手上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加上我母親手上那百分之八的股份,我有足夠的實力站在這裏。接下來的時間,就請大家,好好想想,你們想要誰做你們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