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攸文芊隻覺心口一陣刺痛,寶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不住地搖著頭,殺死她的孩子,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所犯的錯誤。
光影繼續擴大,她看到了父母還有姐姐站在兩個小孩子的身後,正在向她招手。爸爸低沉的聲音響起,“小攸,快點兒過來啊,跟爸爸媽媽還有姐姐一起回家。”
姐姐和媽媽笑得溫柔恬靜,“小攸快來呀,我們一起彈鋼琴,一起跳舞。”
回家?她還有家嗎?攸文芊眼神迷離地看著走進光影裏的親人,不要走,等等我,等等我,小攸馬上就過來了。
攸文芊忍不住向前追去,不要消失,等等我。她不住地向前奔跑著,身後忽然響起西蒙澈冷冽地聲音。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走。”
攸文芊慌亂地回過頭,卻看不到西蒙澈的身影,她四處張望,卻還是看不到他。
“你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都不可以去。”
不,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自由的,我想去哪裏都可以。攸文芊搖著頭,捂住耳朵,想要屏蔽掉他的聲音,可他的聲音卻更清晰的傳進她的耳朵裏。
“你說你愛我,攸文芊,你愛我,所以,不可以離開我。”
心口一陣鈍痛,攸文芊捂住心髒,好痛,真的好痛,子彈射入心髒的感覺還是那般的清晰,他要殺死她,一切都該結束了。
“不準走,就算是你逃到地獄,我也會把你追回來,你永遠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惡魔般的聲音纏繞在她的耳邊,攸文芊不住地奔跑起來,好累,真的好累。
西蒙洌從手術裏走了出來,他摘掉口罩,俊朗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經過了五個小時的手術,他的身體已經快要達到極限。
“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能不能活過來,就要看她的意誌力了。”將手術服脫掉,西蒙洌瞥了一眼西蒙澈的左腿,上麵隻簡單地包紮上了白色的紗布,紅色的血跡已經滲了過來。
“當年的事情,奶奶應該已經告訴了你,他害死了我的父親。”西蒙洌坐到西蒙澈身邊,聲音平靜地敘述道,“而他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真正的起色,那不過是我用藥物製造的假象罷了,我不過是要將攸文芊引來,要她殺死叔叔。”
西蒙澈的手緩緩地握緊,當年的事情,他的確已經聽奶奶提起過。
“我的計劃很成功,她也的確殺死了叔叔,但那對叔叔來說何嚐不是一種解脫?”西蒙洌自嘲地笑了笑,“可我一點兒也不快樂,原來報複一個人,並不可以讓人得到快樂。我想這也應該是芊兒的感受,報仇並沒有讓她快樂。”
報仇?西蒙澈的眸光一沉,他從未深究過攸文芊對他的恨意,他以為,她隻是因為,他奪走了她的清白還有尊嚴,所以才會對他充滿恨意。
對她的身份,在她剛剛接近他的時候,他便已經派人調查過,並未調查出,她與西蒙家族有任何的瓜葛。
“我坐今晚的飛機離開這裏,以後,我和雪兒會長期住在國外,不再回來。”西蒙洌意味深長地看著西蒙澈,“你也為你對雪兒的絕情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就讓咱們的恩怨從今天起徹底結束吧,我想雪兒也不會願意看到我們反目成仇。”
“幫我問候雪兒。”西蒙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攸文芊被人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他起身,跟了過去,原本挺拔的身子,因為腿上的槍傷而變得顛簸。
為了方便手術,西蒙澈為攸文芊安排了一家私人醫院,這裏極其隱蔽,不易被人察覺。
而攸文芊在手術之後,便繼續處於昏迷的狀態,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症狀。西蒙澈每日晚上都會來到醫院,守在她身邊,一坐便是一夜。
銀白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病房裏,西蒙澈從襯衣口袋裏拿出珍藏已久的手鏈兒,動作輕柔地幫她戴上。
手鏈兒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幽暗的光亮,仔細地看,還可以發現,手鏈兒的某個位置有明顯的凹痕,當初如果不是這條手鏈兒,他想自己怕是早就死在了她的槍口之下。
從懷裏摸出她的項鏈,西蒙澈的眸光變得深沉,她為了殺死他父親,甚至連自己最在乎的項鏈都放在了別墅裏。
西蒙澈將項鏈戴到她白皙的脖頸上,年代久遠的項墜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幽暗的光亮。
隱約間,可以看到項墜裏有一個半指甲蓋大小的東西,那東西不像金屬,幾乎透明,在月光的照耀下,隻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