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衣服的最頂層,有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攸文芊有些遲疑地將那盒子拿了起來,打開,老舊的項鏈安安靜靜地躺在裏麵。
她撫上自己的脖頸,她竟忘了,當初為了逃出這裏,她將項鏈放到了枕頭底下。將項鏈攥進手心裏,攸文芊有些出神的想著什麼。
最後,她隻將項鏈戴到了脖子上,而行李箱裏的衣服還有其他東西,她全部都留了下來。這些東西,全都是西蒙澈送給她的,她不想帶走,今天從這裏走出去,他們以後便是敵人,他們不該再有任何一絲的糾纏。
洗漱完畢,攸文芊走到樓下,達卿站在客廳裏,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見她下來,立即恭敬地說道:“攸小姐,半個小時之後,我會送你離開。”
攸文芊點了點頭,向廚房走去,雖然她想要跟西蒙澈劃清界限,但是不吃東西,她現在的身子可熬不住。
她下意識地四處望了望,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而客廳裏許多的家具已經罩上了白布,預示著這裏將不會再有人居住。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達卿咳嗽了一聲,平靜地說道:“先生一早便去了公司,而這裏,在攸小姐走後,不會再有人住進來了。”
聞言,攸文芊心口一陣刺痛,她與他許多回憶都在這裏,有快樂的,還有悲傷的,從此以後,都會被埋葬在這裏。
用過早餐,達卿跟在攸文芊的身後,陪她一起走出了別墅。
眼角的餘光瞥見花房的入口,攸文芊的腳步一頓,她的身體就像是不聽使喚一般,走向那花房。
達卿也不言語,隻跟在她身後,隨她一起走到了花房入口。
隔著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他們一起種的那些花,全都已經長出了花梗,有的已經長出了花苞,含苞待放。
可以看得出來,它們一直被很好的照料。
攸文芊走至一旁的密碼鎖旁,試探性地伸出自己的手,放在那感應器上,花房的門卻動也不動。
她自嘲一笑,收回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達卿問道:“你真的不知道這花室的密碼鎖是什麼原理嗎?”
達卿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從那一次,他與攸文芊一起在這裏種過花,然後嬉鬧被先生撞到之後,先生便為這花室換了密碼鎖,而且密碼隻有先生知道。
就連平常照料花室的花匠,都必須在先生的允許下才可以進入花室。
“算了,反正我也不會再回來了。”攸文芊斂起心緒,轉身向別墅的大門走去,達卿又望了一眼花室,這才跟了上去。
達卿開車,將她載到了市區,便恭敬地問道:“攸小姐,您想要去什麼地方?天池集團?還是池家別墅?”
“他既然答應放我離開,難道還要幹涉我去哪裏嗎?”攸文芊聲音不覺冷了幾分。
達卿立即解釋道:“攸小姐,你不要誤會,先生並沒有要我掌握你的行蹤,他隻是想要確保你的安全。”
“不在他身邊,我便是最安全的。”攸文芊心底一片淒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想要對付西蒙澈,池靳夏身邊無疑是她最好的選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回到池靳夏身邊,至少現在不想。
“老爺遇害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現在整個Z市都知道是攸小姐所為,你暫時還是不要露麵比較好。”達卿中肯地說道,“先生的建議是,攸小姐暫時出國躲一段時間,又或者,改名換姓,將自己的身份隱藏,在Z市低調生活。”
“停車。”攸文芊忽然出聲,達卿依言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將他安排在我周圍的保鏢全部帶回去,既然他要放我離開,就該徹底一點兒。”
剛才在後視鏡裏,她已經看到了西蒙澈派來的保鏢。
達卿為難地看著攸文芊,“這……攸小姐,現在你的處境……”
“我的處境已經與他無關了。”攸文芊戴上墨鏡,雖然不想接受西蒙澈的建議,但是她也知道,她殺了西蒙雄,即使西蒙澈幫她找了替死鬼,但是還是有好多雙眼睛在盯著,她的處境的確不容樂觀。
達卿透過後視鏡看了攸文芊一眼,這才撥通了西蒙澈的電話,車廂裏隻有他不斷應承的聲音,最後他切斷電話,恭敬地說道:“我會將所有的保鏢都帶回去,這是先生送給您的東西。”
說著,達卿將一把精致的手槍遞到攸文芊的手上。與他以前給她的手槍不同,這把槍看上去更加的小巧精致,握在手裏卻極有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