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在後麵的向導突然說道。
他的話一下子就把安然嚇了一大跳——在這種環境下突然冒出一個聲音來,決不是可以令她能夠放鬆的事情。
吳三省和船工一直在聊天,氣氛看似十分愉快,但安然微微注意到潘子和大奎的手都已經按在自己的刀上。
吳邪輕聲對著安然說:“他們太緊張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吳邪,可是在這樣的洞裏想要看清人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點了燈照明著。安然點點頭,說:“確實。”
當然,他們說話的聲音很輕,沒有人會注意到。
正在這個時候,張起靈忽然一擺手,說:“噓,聽!有人說話!”
話音剛落,屏息側耳聽去,就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洞的深處傳來。
接著吳邪回頭想要問船工怎麼一回事,就發現那個船工早已不見了,連帶著向導也不見了蹤影。
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安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正要上前拍一下吳邪的肩膀示意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手從她的身後伸了出來捂住了她的嘴巴以至於令她發不出一點聲音。她驚訝地瞪大眸子,隻覺得是一瞬間的事情,那隻手的主人就將她拽離了吳邪一行人。
她甚至沒來得及呼救或是掙紮,就已經被拽走。
安然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被洞裏無際的黑暗吞沒,留不下一點存在的痕跡。
耳邊傳來某人的喘熄聲,安然轉過頭,撲麵而來的致命的熟悉感,她驀地想要大喊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哽咽了——那是一個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那個人的眼底帶著熟悉的笑意,安然猛地喊出眼前的人的名字,接著就得到一個默認的微笑。
——事情卻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我們現在到哪裏去?”安然跟著前麵的人,慢慢地在水中行走。水那刺骨的冷到現在都已經感覺不到了,她隻是機械性地重複著行走的姿勢。
安然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迫使她回頭。
她緊緊地抿著嘴唇說:“而且,很多事情,你還沒有告訴我……”
“噓——”被抓住手的人隻是淺淺笑著,她將另一隻手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唇前,輕輕說,“很抱歉安然,現在我想我並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她意料之內看見了安然不滿撇嘴的動作,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但是請相信,我永遠不會害你的。”她說。
安然覺得眼睛發酸。
可內心莫名有一種感動。
她鬆了一下手接著緊緊握著那隻溫暖的手,用力地點點頭,似乎是十分迫切地想要表明自己內心深處的愉悅。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動。
安然眯起眼睛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說:“謝謝你,洛洛!”
“那麼,我們走吧。”木洛洛轉回頭繼續領著安然向前走去。
眼底閃過一絲光亮,最終被掩藏得極好。
……
“洛洛,我們還要走多久啊?”
安然跟著木洛洛在屍洞裏走了很久,終於出聲問道。
木洛洛歎了一口氣,轉過身走近安然,伸出手摸著安然的頭發,說:“不遠了。”
她知道,很多東西都沒有辦法解釋。而現在,安然能夠還是一如既往地那麼相信她,在她猜測安然發現後就已經是最好的反應了。
然而她有很多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掩蓋著一個彌天大謊,不斷地圓謊希求可以到最後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