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沒有時間了。
說完的時候，安然就像泄氣的氣球，再也動不了。
她想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想。
因為，張起靈一定會拒絕她的。
但安然最後並沒有這麼做。
因為張起靈做出了令她驚訝的舉動。
張起靈眉眼裏流露出一絲無奈，他伸手在安然的頭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安撫一般地拍了拍。這個動作讓安然想起他們之前那段不算長的同居日子。
張起靈收回手的時候，麵部已恢複麵無表情的樣子，他說：“這隻是你的錯覺。”
他的話點燃了安然最後的底線。
安然猛地站了起來，她走到張起靈麵前，第一次瞪著張起靈：“是不是錯覺我也可以分得清！”
“我知道你不會接受，但請你不要把我的喜歡說是我的錯覺。”
“我說過的，我喜歡你，與你無關。”
所以，不要否定我的喜歡。
這樣會讓我痛苦，比起不被你接受，這樣的否認讓我更加覺得難過。
安然說完，沒有讓張起靈再回話，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沒有再看張起靈，隻是低頭說：“走吧。”
張起靈背上黑金古道，也沒有去看安然一眼。
他走在前麵，安然跟在後麵。
不近不遠，恰好一步的距離。
走了很長的時間，安然也不知道過了好久。
張起靈忽然開口說：“等會兒就不要再跟著我了。”
安然在這句話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就抬起了頭，她紅著眼眶看著張起靈。
……這是要趕我走了嗎？
不，或許這不是趕我走；因為在他心裏，我根本連一個影子都不會有。甚至，在此之後，不會再和他有相見的可能。
那麼，剛才的舉動，你後悔了嗎？
不，我不後悔。
我很高興我終於把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這句話在心裏藏了無數個輪回，從喜歡上張起靈的那一刻開始一直到現在。
如果沒有說出來，我甚至不知道還會藏多久。
安然想著，心忽然明朗起來。
不需要說什麼，不需要做什麼，她隻是把自己的心意表達了出來。
接不接受她不在意，張起靈的反應其實也差不多符合她預料中的樣子。
想通了，安然便也沒有什麼再需要糾結的了。
她用手擦了擦眼睛，回道：“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自動離開的。”
前麵的張起靈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看到安然紅著眼睛狼狽的樣子，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去杭州，他說他已經安排好一切。”
安然愣了愣。
她像是發現了什麼，笑了起來。
這大概屬於張起靈安慰人的說法吧。
很別扭，甚至都要聽不出來其中包含的意≡
安然向前走了幾步，不過很快就停了腳步。
她麵無表情地看向木洛洛，反問著：“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沒有料到安然竟是這樣的反應，木洛洛有一瞬間的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