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仍然是一個人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或者看著窗外,也是一句話也不說。

就算什麼都忘記了,他也不喜歡說話。反而變得更加沉默。如果說在失憶前他至少還會在意一些人的存在的話,那麼現在他誰都不會理。

吳邪和胖子也會來醫院說說話,但張起靈的反應無非是看著他們說完然後沉默。

倒也是尷尬。

於是他們索性不大來醫院,而是專注於找能讓張起靈恢複記憶的線索。

而照顧張起靈的事,安然一個人攬下來了。

·

這日,安然早早地便到了醫院。

她進醫院,就有女護士向她打招呼,安然笑著點頭示意問好。

女護士說:“你天天來看望那人,難不成是那人的女朋友嗎?”女護士說這話的時候眼裏帶著豔羨,一臉笑盈盈。

安然聽了卻是下意識地搖頭,拚命地說不是不是這樣的,她解釋道:“隻是他的一個朋友有事,我隻是幫他照顧而已。”

她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女護士的話的時候自己的情緒竟然是慌張和不安。

安然又衝女護士笑了笑,便進了病房。

她進了病房的同時,張起靈扭頭向她的方向看去。

兩人正好對上了眼睛,安然忽然想起女護士的話尷尬地轉過頭,她總覺得如果這種事情讓張起靈知道了,會玷汙張起靈身上的那種神聖感。

安然小心翼翼地糾結了一會兒,見張起靈仍然淡淡的樣子,似乎是沒有聽見她和女護士在病房前的談話。

忽然的,就鬆了一口氣。

她將水果籃放在一旁,對張起靈說:“吳邪和胖子大概很快就會來了,我想,你和他們說說話也許可以找回一些記憶。”

她一句也不提及自己。

隻是將自己參與的那兩次盜墓活動一一講述給張起靈聽。

張起靈一直是以一種淡漠的神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安然對他說的那些故事,但他在安然說完後,卻淡淡地瞥了一眼安然,頗有在他失憶前的那種帶給安然的複雜的感覺。

安然突然憶起那之前的記憶。

記憶中那個顫唞的吻,似乎還能記起張起靈唇的那抹冰冰涼涼的溫度。

她不敢去看張起靈的眼睛,她覺得若是對上了一定會被看穿的。

而這件事情本就是她偷偷做的。

自然是說不出口。

她深吸一口氣,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忘記那個畫麵。

……

坐了好一會兒,吳邪和胖子便來了。

胖子一直和張起靈說些事,原本沉默的氣氛一下子便被炒熱了。

而安然站在一邊和同樣無語的吳邪說著話。

安然看著吳邪許久不見似乎又堅毅了幾分的樣子,問:“找到了線索了嗎?如果還找不到的話,我可以去問問店長。”

吳邪也從他三叔口中知道那個店長,但他已經知道了訊息,他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們已經找到了。大概再過幾天就帶小哥出院。”

他沒有說去哪裏,安然也沒有開口多問。

安然知道若是吳邪想說,便一定會說。

不說的話,就當作不在乎好了。

畢竟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她不想再攙和那些事,也不會有人再把她拉進這些複雜的事裏。

安然點頭笑著說:“如果張起靈真的恢複記憶了,可不可以告訴我一聲?”

她的語氣好像是提及了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其實她心裏有多麼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