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家心理診療中心,地址很偏僻,在c市卻頗有威望。陸兆本打算帶著她們母女來,臨時要出手術便隻好給了她地址。姚芫剛下車沒走幾步,就看見診療中心的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男子正抓著一個女子的手,將準備離開的女子拽回自己的身前,大聲嗬斥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姚芫牽著子規的手,暮地駐足不前。前麵兩人的架勢看上去,似乎又是一場情感糾紛。周圍的行人匆匆走過,不約而同地向他們投去好奇的目光。隔著不遠,姚芫看著男人那張或許因為憤怒,或許因為失望而有些扭曲的臉,雖有些變化,但還是能夠在記憶裡找出與之匹配的名字。
聞西,陳子昂的大學舍友。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她就聽見有人叫他,「聞西,別總是拿你那套做人方法來教育我。」
姚芫一看,原來是聞西拉著的那個女子,她用力掙脫開鉗製她的那雙手,長卷髮垂在身前遮住了她的容貌。
「我不管你?我是你哥哥,這世上除了我還會有誰願意管你?小楠,你自己想想你的工作,你要是還懂得禮義廉恥,就給我把工作辭了馬上回家。」
「是,我是不知道禮義廉恥,那也不關你的事。」女子潸然一笑,姚芫看的不真切,隻看到她嘴角微微翹起,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笑容定是苦澀的。
聞西一手捏著眉頭,眼神裡滿滿的全是失望,「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讓你如此作踐自己。」
她扶著腰笑,笑得歡快,似乎在聽著一個笑話,「我喜歡他,死作踐自己我願意。」
說完,聞西臉色變得更差,她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毅然決然地轉身就走。
回過頭的那瞬間,她的視線與姚芫相交,兩人的眸色都起了變化。姚芫沒想到還會再見到她,那個在莫森酒店裡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女子,她穿著打扮依舊,美麗卻過於濃艷。
那是聞楠,原來她是聞西的妹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沒有停下腳步,姚芫也沒有杵在原地,兩人迎麵相走。她的目光落在姚芫牽著的孩子身上,那女孩抱著一隻白色的泰迪,模樣甚是可愛。
錯身而過,彼此都默契地沒有再回頭,姚芫帶著女兒走到聞西的麵前,微微一笑,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聞西的目光從離去的人身上轉向姚芫,皺著的眉頭緩和了許多,再三打量他才叫出那個名字,「沈白?」
沈白點了下頭,看了一眼聞西身後的心理診療中心,「你在這裡上班嗎?」
「是的」聞西笑了笑,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幕,不由得說道:「不好意思剛才讓你見笑了。」
「沒關係,那是你妹妹嗎?她很漂亮。」姚芫說這話並不是為了試探什麼,隻是說出自己的心裡話,那女子從第一眼見到,給她的印象便是如此。
「謝謝。」
聞西看著麵前這個女子,麵容沒有多少改變,隻是那雙眸子太過平靜太過淡然。
想起初認識沈白的時候,第一堂大學物理課,老師隨堂抽人回答問題,她站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眨著雙眼毫不畏懼地回答:「對不起老師,我走錯教室了。」當著教室裡所有人的麵,她抬頭挺胸走了出去,身後是一陣哄堂大笑。聞西當時也被逗樂了,剛回頭身邊的陳子昂已經起身,「對不起老師,我也是。」他跟著收起書包向外走,這時候教室裡的笑聲比之前更身大聲。
後來,陳子昂和沈白在一起時,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唯獨聞西覺得理所當然。試想誰會為了另一個人,做著讓別人嘲笑自己的事情。他遇見過的,就隻有陳子昂一個人。
自從畢業後,聞西便再也沒有見過她,每次同學聚會的時候他都會聽很多同學說起她和陳子昂的事情,他們的愛情似乎已經不歡而散了。
聞西回過神來,才發現姚芫已經抱起身旁的女孩,替她理了理翻開的衣領,聞西略有些詫異,「沈白,你結婚了嗎?」
姚芫似乎有意避諱,收起嘴角的微笑,隻說道:「我的女兒,五歲了。」
一句話足以回答他的問題,聞西心有所悟,物是人非事事休。他能理解她,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看著孩子正衝著他做鬼臉,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今天隻是路過嗎?」
姚芫搖頭,「我有預約,帶孩子來看看。」
聞西將她和女兒帶到自己的辦公室,給她倒了杯水,待她將孩子的情況說完,才問道:「除了白色,孩子對其他顏色敏[gǎn]嗎?」
姚芫搖頭,「不會,似乎很喜歡白色的東西。」
「孩子在嬰兒時期是有記憶的,隻是那些記憶過於淺薄,也許孩子曾經看過某樣白色的物件,然後記住了。」隻是聽姚芫的闡述,聞西並不敢過早地作出判斷,「你別擔心,這還需要進一步瞭解。」
「至於孩子對事物擺放位置的態度...」聞西想了一會兒,隨手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