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再到藥山采完了藥後,就要進行各種藥材的處理,炒的炒、曬的曬,有些是需要薑製的,有些是需要薰製的。等把各種藥材處理完,春試也已經進行到了第十二天,嶽紅就催著阿容趕緊去報了,然後開爐煉藥。
總房的人早就接了上頭的指令,自然開放了煉藥房給阿容,並且請了一名藥師來從旁指導,而且還是嶽紅說過的那最好相處的楊藥師。
那位楊藥師身著純色的真絲繡花上襖和朱砂紅裙,笑容可掬地走到了阿容名前,阿容連忙行了禮:“見過楊藥師大人。”
“不用多禮,我把病患給你帶來了,這些天一直在我的藥山調理著,現在就算給藥性猛一些的藥也沒關係。你放力施為吧,有我給你看著。”楊藥師果然像嶽紅說的那樣,即溫和又好相處,說話間也總是帶著笑意,讓人感覺順心舒坦極了。
那病患和病症書上形容的大體相似,關節處腫脹一按下去還有些軟綿綿的,像包在液體上一樣。阿容但然還得切了脈,好在她切脈的工夫是過關的,四指微沉地按下去,脈相確實和病症書上形容的一樣。那麼一切都沒有錯了,再觀察了眼色和指甲等,阿容才開始啟爐,準備煉第一套組方的藥材。
因為她要做全套藥材,所以她隻需要提供藥材的範本,然後由藥童去庫房裏取現成的藥材就成。所以眼下阿容所在的煉藥房裏堆得滿滿的全是藥材,一眼望去全是草根樹皮,好在煉藥房也大,藥童侍立在一旁,隨時等候阿容的發話,然後照著去做。
藥材當然還得她自己配好,阿容上配藥台的時候,那位楊藥師站在她麵前看著,並不說話。阿容配藥時極為認真,所以也沒有跟楊藥師搭話。
隻見阿容瘦小的身子在藥堆裏忙碌著,漸漸的配藥台上的藥分了出來,這就不是按配一副藥來分,而是每一種藥分開,分量為一個周期三天的用藥,早中晚三服,每服十丸如黃豆大小的藥粒,所以藥爐也是用的小的。
配好藥後,阿容先把要外敷的藥各磨成了粉,然後敷在病患的患處,然後又把要煉藥丸的每一種藥都編了號。這樣就是為了避免藥童到時候手忙腳亂拿錯了,她明白現在自己出不起一點錯。不管是為什麼,她都不希望在這時候輸掉。
“標號為1的五種藥材先下。”爐火不用阿容來說,每種藥需要什麼樣的火候,執火的藥童比她更加清楚。
藥是一盞茶後,阿容又讓下了2號的幾種藥材,直到藥材全部投進爐裏,才讓封了投藥口撤火。對於阿容最後的舉動,楊藥師也表現出疑惑來,遂問道:“為什麼要封投藥口及撤火呢?”
於是阿容又把當初跟郭藥師說的話再說了一遍,而且還把郭藥師抬了出來,那楊藥師似有所悟一般,然後點了點頭:“那等爐溫熱時再來取藥給病患用吧。”
每一爐藥,按規矩都要取一顆出來先給試藥的藥猴用,藥猴用過後的半個時辰才可以入庫或給病患服用。藥猴試過藥後,在楊藥師的許可下,阿容才把藥遞給了病患。
藥當然不能直接給病患帶來什麼立竿見影的效果,所以在服藥結束後,楊藥師又把病患給領走了:“你放心,他在我這裏是安全的,還沒有誰的手能伸到我的藥山裏來。這個人我也會親自照管,你安心著些,三天後我再來煉藥房,希望到時候他已經有起色了。”
“是,謝謝楊藥師大人。”謝長青辦事她還是放心的,畢竟那人看起來就是個妥當的。
那楊藥師領著病患走,臉上帶著些莫名燦爛的笑意,然後低低的說了一句:“長青說的沒錯,這姑娘果然是傻得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