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
自從雲木珠“發斷情斷”之後,雲木珠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大家夥兒的視線裏,這時候她當然也知道了塘驛的情況。在四麵被圍的時候,做為一名離國的王女,她所唯一能選擇的路就是潛行而去。
隻是誰也沒想到雲木珠壓根就沒有離開塘驛,幾天後塘驛城裏的士兵們都開始準備啟程回金暉了,隨著謝長青身體漸好,大家又重新見到了“神仙質、菩薩心”的平郡王。
戰事繁重,受傷的士兵總不鮮見,塘驛城裏用藥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謝長青一見了好就開始坐診。一來是閑不住,二來是見人病痛總不能不施援手:“比前兩天好些了,再服兩天藥就差不多了,回去後再去金暉的藥帳裏取一些溫舒丹,慢慢地將養著緩緩抽根。”
“謝過平郡王。”
見士兵拿了藥離開,謝長青就喊了聲“下一個”,等來人坐定了謝長青一看遂喊道:“肖侍衛,你哪裏不妥當?”
“倒不是我不妥當,是皇上不妥當,這幾天老也吃不下睡不著,就點了安神香也沒用。其實吃不下睡不著也沒關係,關鍵是大半夜地把人拉起來陪著練劍,還把人削得精疲力竭,你說這樣下去誰能妥當得了。”肖校尉一邊抱怨了兩句,一邊指著自己浮腫的眼睛給謝長青看。
不是近衛的話,還可以輪著換班休息,可帶來的近衛就肖校尉一個,皇帝要是折騰著不睡他就得陪著不睡,所以肖校尉幽怨了……聽著肖校尉的話,謝長青卻壓根不深入問下去,隻說道:“等午時休診我過去看一看,至於肖侍衛的眼睛,待會兒開個藥包,回去敷幾回就成。”
而謝長青的不搭茬讓肖校尉更加曲怨,沒完成他們那偉大的皇帝陛下交付的任務,怎麼能不幽怨啊!
“平郡王,人人誇您一副通透心腸.您就遞根兒杆給我,讓我順著爬下來唄。您要再不遞根杆來,我就得吊上頭吹好一陣子風了。”肖校尉也是沒辦法,讓他一直脾氣的人來做彎彎繞的事兒,哪是那份人才。
其實有時候,越直越好用,周毅山就慣是這麼想的。
掃了肖校尉一眼,謝長青臉上浮起些笑意來,謝長青慣少笑得很燦爛,這時卻笑得幾近灼人,似乎是要把人的眼灼瞎了一樣地笑著:“肖侍衛,有些杆遞得,有些遞不得。”
這時謝長青心想的是,那天當著雲木珠的麵點破了周毅山的身份,也從雲木珠嘴裏知道了阿容的從前就是周毅山,但是阿容明顯不願意提及.那他就當做不知道!
但是對阿容他可以裝做不知道,對周毅山當然不能,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從前”這兩個字在阿容心裏的份量。
這下肖校尉苦臉了,心想:“好麼,一邊是皇上壓了事兒來,一邊是正著來不接,反著來不理,誰說平郡王好打交道的!”
“平郡王,其實有些事,早遞杆是遞,晚遞也還是遞,沒區別。”肖校尉也是沒話可說了,麵對左右倆位,他也實在是沒了脾氣。
“肖侍衛,你隻管回去報說我中午時去請脈,管保皇上到時能見著我就行了。這樣你也能交待了,至於你的話說沒說,那不重要。”謝長青知道肖校尉的來意,一來就說“吃不下睡不著”,擺明就是想讓他問為什麼,可他還就偏不問了!
這世上的事總不能樁樁件件都任人安排,謝長青送走肖侍衛後眉一挑,心說:“皇上,您這是想挑明什麼,不管什麼,您想挑明的我更願意阿容親口告訴我。”
得了準信,肖校尉跟猴子一樣很快就躥沒影兒了:“那我去回稟皇上。”
肖校尉走後阿容從隔壁診室出來,挑了簾子把手先洗了,然後坐到謝長青身邊的診台上說:“剛才好像聽到肖校尉的聲音,他來做什麼,這下海能遊上天能飛的人還能生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