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1 / 2)

「可那個偽君子昨晚應該也是欣然接受的吧?」

顏顏笑,「他是欣然接受沒錯,但在旁人看來,事情發生的地方是他的房間,進入他房間的人,也是她,動了勾引念頭的人也是她,她還有什麼理由推卻:不是我自願的!雪淩,那不是更加自取其辱嗎!」

我輕笑,「偽君子倒是名利錢財雙收啊。」

麵對送上門的美食,他沒有當柳下惠,他大可以跟外人說自己是個有正常生理需要的男人。

而要求賠償,「範氏」若做不出合理的交代,也隻能照給不誤。

照目前的實際情況來看,「範氏」確實理虧。

顏顏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搖動著湯碗中的勺子,「高琴琴被開除了,下午人事部便會幫她辦好離職手續,賠償的具體金額還在商議中,怕會是她難以承擔的巨額。」

我試探著問:「沒有其他辦法嗎?」

顏顏搖了搖頭,「除非那位韋先生願意不追究此事。但是,我和他交涉過了,他一點兒也不願意退步。」

我忽然地又想起了婚禮的時候,那轉角,那階梯,那戒指,還有,這毫無感覺的左手無名指……

我輕語,帶著冷冷地嘲諷,「他自然不願意。」

傷害別人,怕是此生,他唯一的樂趣了。

顏顏狐疑地看著我,許久才下結論道:「你們認識。」

我漫不經心地含了口飯,過了會兒才回道,「認識。韋少——韋靈娓的,弟弟。」

「噗!」顏顏口中的湯水一下子全噴了出來,晶瑩的水漬在遺跡在半空中,然後我意料之中地聽到了她驚呼:「丫的!真倒黴!」

嗯,確實,挺,不幸的。

作者有話要說:

☆、16、滴滴印我心

正午的驕陽高高地掛在湛藍的天空中,璀璨的光芒四射,沒有一絲兒的風,青城,入夏以來,難得第一次給了人如此焦熱難耐的感覺。

顏顏一路都在手機屏幕上畫圈圈詛咒那個韋少。

我下車,高跟鞋剛接觸到地麵,一股火辣的感覺便從腳底傳過來,陽光照射在髮絲上,手臂上,後背上,灼灼的帶著異感。

顏顏下車的時候,掃了眼馬路對麵的綠化樹,高大的樹木身軀筆直,j□j地屹立地路旁,密密麻麻的綠葉層層堆砌著,樹下陰影斑駁,知了聲,聲聲不絕。

「果然還是做一棵樹好啊!無論日曬雨淋,都安然不動啊。」

我笑,「真是難得啊,原來你如此熱愛自然,善於觀察自然啊。」

顏顏手裡拎著包,一步都沒有停地走向酒店,「那是啊!」

我看著她的背影,不語。

像一棵樹木,才沒有血液,才不會知道疼痛,才能夠在任何事情前,都不摻入個人感情。

其實,她心裡也不好受吧。

隻是沒有想到,剛進酒店,便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我隻覺得奇怪,平時該急駛而過的聲音,怎麼會越來越清晰?

剛轉身,便看見穿著白色製服的醫生和護士急急地推著急救床,匆匆地往大廳跑去。

顏顏與我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都快速地走過去,順勢拉了個女同事問:「出了什麼事?」

女同事急忙道:「高琴琴在洗手間自殺了!剛才才被發現!」然後忙跟在醫生和護士後麵,直奔洗手間。

我和顏顏的臉色驀地,便蒼白了,二話不說,立刻趕向洗手間。

在距離洗手間五十米遠的地方,高琴琴被急救床推了出來。

因為正值午間,人流較多,圍觀的人群被工作人員攔著,站在了黃線外。

現場有酒店保安和警務員在,範默站在警務長旁邊,似是在說些什麼,表情很是嚴肅。

顏顏跑上前,推著急救床,不斷地喊著:「高琴琴,高琴琴,你醒醒!你醒醒!」

我看著高琴琴,髮絲纏繞且淩亂地貼著兩頰,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地翕動著,不知想說些什麼,身上的白色被單被血跡染得通紅,在被單外的右手被護士簡單地加壓包紮著,隻是一閃而過的身影,我卻分明看到了手腕上那深見其骨的傷痕,那麼地刺目驚心,那麼地,猙獰。

白色的人影漸漸消失,紅色的血液滴落在地,宛若嗜血的紅色薔薇。

我一口氣憋在胸中,隻覺得難受,然後,右手便緊捂著下半臉,顧不上一切地衝進了洗手間。

門口的額警員剛想說:「非有關人員不得進入現場。」我便急急地推開他,擠進了洗手間,然後雙手緊抓著流理台,吐得狼狽。

前幾分鐘剛進我腸胃的食物,一丁點也不剩地,都送給了下水道。

我雙手朝上,掬著清水,不斷地朝臉上潑,水流浸濕了髮絲和衣領,我也沒有察覺。

剛才,僅僅一瞬間,我腦海中便閃現了似曾相識的畫麵。

鮮血……

紅色的鮮血淋淋……

「你怎樣了?」範默遞了乾淨的白毛巾給我,神色凝重地看著我。

「謝謝,我沒事,」我接過擦拭了下臉上掛著的剔透水珠,然後轉身,便看到了室內,血跡斑斑的瓷磚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