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正兒八經的語氣,讓我稍微有些出神,什麼事情?
她似乎明白我的猜測,隻是接著道:「我這次在越陽市,碰到了馮律,然後,知道了一些本不該知道的事情。」
我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是頓了頓,才說道:「好,我等下回去。」
我掛完電話,莫名地有些忐忑。
越陽市,那個充滿著無限謎底的城市,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呢?
我下意識地抬眼望向了緊閉著門扉的書房,因為公司有事情要處理,顧修意正在裡麵和下屬開視頻會議。
我放輕腳步,朝書房走去,然後在門口停了會,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不要打擾他了,取了包包,關上了門,回公寓。
淺白的天空沒有絲毫點綴,不見彎月,更不見星光。
出租車穿過了川流不息的車海,不停地駛向前方。
我降下了玻璃窗,清涼的夜風迎麵而來,拂起我的髮絲,無限愜意。
目不暇接的高樓建築,五彩繽紛的霓虹燈,回想今天的種種,恍若隔世。
兩個人在一起,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相處,吃飯,看電視,討論生活,時不時偶爾毫無防備的親吻,平淡不奇,但是,卻格外地……喜不自禁。
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的吧?
顧修意,究竟你是怎樣讓我這般患得患失啊?我苦笑地搖頭。
剛進公寓,就發現顏顏危襟正坐在沙發上,而茶幾上攤放著兩張白色的紙張。
我微不可見地皺了眉心,內心深處的不安,衍生蔓長地勢不可擋。
我換上拖鞋,步步走近,很是小心翼翼地問:「好事還是壞事?」
顏顏看我,那種猜不透的眼神,讓我心慌。
「顏顏……」
她起身,將桌麵上的兩張紙地給了我,「也許這是個再糟糕不過的消息。」
「嗯?」我接過,隻是短短的幾秒,我便冷笑著頻頻後退,「不可能!不可能!」
顏顏預料到我的反應,「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
「但是,我找不出還有什麼比醫學更加可靠的方法了。那天我剛好經過醫院,很巧地在醫院門口碰見了馮律,他正好要去吃飯,我便主張說道一起,半途的時候,他有電話趕回了醫院,辦公包落在了我車上,我原本想替他送回去的,不小心在下車拿它的時候,把裡麵的資料撒了出來,相信我,我見到它們時的詫異不低於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馮師兄知道?」我不可置信。
「你說呢?而且,也許那個人也知道。」
顏顏接著道:「雪淩,這隻是我匆匆用手機照下後複印出來的而已,原件還在馮律那裡,而且,馮律知道的事情,顧修意會不知道嗎?雪淩,我越來越猜不透這一切了。馮律,顧修意,韋靈緯,甚至韋正民,我一點兒都猜不透這裡麵的糾葛……」
我身心無力,感覺瞬間有滾滾的大石絡繹不絕地朝我砸過來,讓我根本連躲避都沒有機會。
我跟韋正民有血緣關係,可笑嗎?可笑嗎?
很可笑!相當地可笑!
韋正民是緯靈娓的爺爺,那麼,我和她是什麼關係?姐妹?多麼諷刺的事實啊!
我怨過自己的命運,我也怨過我自己,可是,我卻從來都沒有怨過我家人。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也許他們拋棄了我隻是因為迫不得已,也許,他們都已經不在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