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吧。」
我明白他來青城，越陽市的工作肯定堆了許多還沒有處理，當即點頭說好。
然後幫他們倒了兩杯水，隨後便上樓了。
等到我睡了一覺醒後，下樓倒水喝時，白灝才從書房裡退出來。
他看到我時，原本嚴肅的表情立刻由輕鬆取而代之，語氣輕快，「總裁的眼光就是好啊！」
我根本不清楚他這話的根據從何而來，隻能笑著回道：「白先生，你……」
「總裁夫人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好吧，白灝，我們可不可以打個商量，不要叫我總裁夫人，我和你們總裁……」原本我想說「我和你們總裁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然後停頓一下，又覺得這樣說有點不對，臨時改口：「我和你們總裁還不到那種關係。」
白灝驚訝了，「咦？還不到那種關係？不是結婚了嗎？」
「原本是要結婚的，後來……」後來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敢提，也不想提。
「後來怎麼了？可是我前幾天還在總裁辦公室裡看到結婚協議書啊，不是都結婚了嗎？怎麼還不是那種關係？再說了，總裁很喜歡我這樣稱呼你呢！」白灝說得沾沾自喜。
我急急地打斷他，「什麼結婚協議書？」
「就是那種有法律效應的結婚協議書，上麵有你和總裁的名字啊，你們不是……」
「白灝！你沒事可以離開了。」顧修意從書房裡出門，語速極快地下著逐客令。
白灝的目光在我和他之間逡巡了幾圈後，失落地收了回去，然後無精打采地說道：「哎，愛情這事啊……」意味深長地拉長了字音，隨後起身離開了。
臨走時，他還俯低身子，壓低聲音，「總裁夫人，總裁是個好男人，我拍胸脯保證。」
繼而在某人淩厲的目光中，匆匆離席。
我複雜的眼光看著逐漸消失的白灝，然後，心裡的波瀾不斷激起。
結婚協議書？是那份嗎？
我還記得那時候，就在婚禮日期的前一個星期，那天晚上，顧伯母拿著修改後的婚紗圖片給我看，還拿了一份「結婚協議書」給我，那時她的說法是：「雪淩，修意那孩子我怎麼也聯繫不上，而且，你也可能明白，他心裡比較排斥這場婚姻的，去民政局登記的事情，恐怕……」
顧伯母的話語說得很委婉，我當時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可還是忍住心中的酸楚，勉強笑著回答：「我知道。」
顧修意根本不願意和我結婚，又怎麼可能和我去民政局登記呢？
「這裡有份結婚協議書，你把它簽了，然後我會想辦法讓他簽字的。」
我看著黑字白紙的協議書，隻感覺眼前暈眩得很，幾乎是木訥地寫完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那空白的男方名字，我很自然而然地想像著他見到這份協議書的表情，大概是厭惡的吧，再或者，直接將它撕毀吧。
原本，我就對那場婚禮不抱期待，後來，漸漸地告訴自己，也許能夠順利呢？
但終究，我才知道，到底是我太樂觀了。
住院的時候，我曾經想起過那份「結婚協議書」，後來我笑著否定了。
他怎麼可能簽呢？他恨不得擺脫我呢。
也許，它早就隨著碎紙機而煙消雲散了，我又何必在這裡自欺欺人呢？
可是現今，白灝告訴我，他曾經在顧修意的辦公室看到那份協議書，而且，是前幾天！
顧修意，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