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汿,你也不想想,當年今璦死了,阿鬱能惦念她到現在,我死了,她又會怎麼樣呢?”
痛不欲生啊。
“白汿,你輸就輸在你太過自私了,用為今璦報仇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對付我,你終究不是今璦那樣溫雅的人……而且,要是今璦的話,她也絕不會用阿鬱來跟我換任何東西……”
“或者更準確地說,今璦她壓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她最大的心願不過就是阿鬱能幸福而已。”
“你口口聲聲說著要為今璦報仇,到頭來,讓她真正不能安息的人還是你!”
“不是這樣的……”白汿手上一抖,文件從他手上紛紛掉落。
“金聿,現在鬱慕影在我們手上,你隻要說你換還是不換?”嚴清見白汿這樣,眉頭不禁一皺,眼裏恨意和狠意一一流露。
鬱慕影在他們心裏是最重要的,但對他來說可什麼都不是!用她來牽製金聿再好不過了!他可不會像白汿這樣猶豫!
“嚴清,話不要說得這麼絕對……你說阿鬱在你們手上?”金聿不屑地瞥了嚴清一眼,又看了那邊的白汿一下,毫無預兆地對著辦公桌上的電話按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他按了免提鍵,電話發出的聲音敲擊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房,就連墨滄玦和沐瑾凝他們也不知道金聿這樣做的用意。
“喂?”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傳來一個寡淡的女音。
不是鬱慕影,有人的心放下來了,有人的心提起來了,而金聿隻是淡淡一笑。
“金聿?”那邊的女子繼續篤定說道,“肯定是你,混蛋,給我出聲!”
“聿,這是誰?”墨滄玦不明白金聿想要做什麼,壓低了聲音擔憂地問道。
他記得他和金聿原先的計劃並沒有這一步,其實他們的計劃也隻到邡軒那一步就結束了,鬱慕影的事最後還是要金聿自己考慮的,他……說到底也不好過問太多。
金聿勾了勾唇,吐出兩個字來:“古蘇。”
古蘇,巫寧古家古兆的獨女,警界有名的古sir。
那邊的女子不知道金聿這話是和墨滄玦也同時是和辦公室裏不明所以的其他人講的,以為他隻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便繼續說著:“我問你,你什麼時候把小鬱接回去?”
白汿心裏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盈滿了他的心頭。
“阿鬱……她在你那邊還好嗎?”
“你說呢?前一陣子剛調養好的身體這樣再一折騰,能好到哪裏去?我說,你還是早點接她回去吧……我想,有你在她身邊,她會好一點。”
“阿鬱,她……原諒我了嗎?”金聿突然問出這樣一句。
“她知道,她錯怪了你,她現在心裏可是比誰對你都要愧疚……”
“蘇,是誰?”從電話裏忽然傳來的另一個女聲讓所有人心裏一驚,雖然從剛才金聿和古蘇的對話,他們可以隱約知道,鬱慕影是和古蘇在一起,可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們誰也不能肯定,特別是白汿和嚴清,白汿眼裏閃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怎麼可能?
明明、明明鬱慕影就該在……
電話那邊古蘇不知和鬱慕影說了什麼,古蘇回了金聿一句“你盡快來接阿鬱啊”就掛了。
“不可能,鬱慕影她明明……”白汿喃喃自語。
“白汿,這有沒有可能你就要問孫雪了,要不是她容不得阿鬱,也不會讓古蘇得手。”
其實那天他去今蘇羽的莊園別墅那邊見鬱慕影的時候,他就提醒過鬱慕影了,他知道當時的鬱慕影是怎樣也不會跟他走的,他倒不如將計就計,讓她自己發現這一切的真相。
等到後來古蘇聯係到他,告訴他鬱慕影在她那邊,他就明白鬱慕影那時候到底還是聽進去了他的話。
到這一步,這局棋他已經贏了一大半。
孫雪找人來害鬱慕影,她早就有所察覺,也早就在孫雪不知道的時候通知了在巫寧那邊的古蘇,古蘇才能及時救了她。
鬱慕影一直是聰明的女人,她沒有因為今璦沒死這個消息喜悅過了頭,她在期待的同時也懷疑著。
人死不能複生。
到底還是應了這句老話。
今璦死了,真的死了,活下來的隻是有著和今璦一樣麵孔的白汿。
盡管白汿對今璦的一舉一動模仿地很像,但是,今璦就是今璦,任誰也不能變成她。
“嗬嗬,金聿,到頭來,我還是棋差一步……”
“白汿你每一步都算的分毫不錯……”他憑的隻是鬱慕影對他的最後一點信任,他在賭,賭鬱慕影最終信的是他還是白汿,顯然,最後,他贏了。
“你錯就錯你在從第一步就錯了!你一直說是我害了今璦,沒錯,當年我是有這個念頭,也確實想找人實施,但是……”他話鋒一轉,“直到最後我都沒有讓人去真正做著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