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擠得要命的小房間,頓時空蕩蕩的。白皓挪了挪身子,發現左腿有點疼,他撩起蓋在身上的毯子看了看,褲子被脫掉了,隻穿著一個花褲衩。左大腿內側上有一片紅腫,應該是有點發炎的症狀。傷口是兩個印子,不知道誰給上了藥,黏糊糊的。
白皓捏了捏紅腫的地方,嘴一撇發出囁嚅聲,還挺疼的。還真會挑地方咬,這一口下去爽滑的很吧,要是它膽子再放開點往上挪挪就要咬著蛋了!操!
心裏咕噥著罵了一句,白皓準備下床找褲子。
這時慕川的大號助理進來了,手裏端著兩個便當盒。慕川的三個助理性格各不相同,大號深沉,中號正常,小號有些古靈精怪。
“白先生,你的晚飯。”他把飯盒放在桌子上就準備出去。
“等等,我是被蛇咬了吧?我的褲子呢?”
大號助理清清嗓子,“是的,褲子已經破了,大概要換一條新的。關於這件事白先生一定要去感謝慕川,要不是他先看到你,時間一耽擱毒入神經就嚴重了。”
毒入神經?……白皓被他嚇得猛地打個激靈,“那真得謝謝他了,不知道誰幫我上的藥,藥放哪了?”
“我幫你上的,藥一會兒給你拿過來。”大號助理一臉嚴肅的說完轉頭走出去,走到門頭他又回頭,“對了,毒是慕川幫你吸出來的。”
“……吸出來?用什麼吸?”
大號助理詫異的瞥了他一眼,“當然用嘴。”
白皓低頭看了看傷口的位置,感覺身上血液的流動速度在加快,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用嘴吸……完整的畫麵出現在白皓腦海裏,臉霎時間變成一個圓滾滾的紅番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蛇咬了導致七竅流血了,吃晚飯的時候白皓一直覺得自己嘴裏有股子血腥味。
為了這救命之恩,吃過晚飯洗過澡,白皓特地準備去感謝一下慕川。出門正好看到導演領著大家在玩兒篝火晚會。剛才開車去送老頭的小趙看到白皓出來立馬招呼他,“這些是驅蛇散和雄黃粉,許導覺得應該給你留兩份,你拍戲的時候身上帶著點,免得再有意外。”他嗬嗬笑著遞給白皓一個布袋子,笑到最後白皓覺得他的笑容有些跑偏,再看別人,大家都熱情的跟他打招呼,就連態度最冷的左嫻也笑著邀請他參加篝火晚會,跟昨天剛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怎麼突然都變熱情了。白皓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皮,回以熱烈的笑容。他瞄了一圈,發現慕川沒有在人群中。對麵慕川的房子裏亮著燈。
白皓一瘸一拐的把藥放回自己房間,又折出來,悄悄繞過人群去敲慕川的門。
敲了一會兒門才開,慕川沒穿上衣,褲子也鬆鬆的卡在腰腹以下的位置,完美的腹肌展露無遺。白皓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
“我……那個,白天多謝你……”
“進來坐會兒吧。”慕川鬆了門轉身走到屋子裏麵去了。
白皓立馬跟兔子似的蹦躂兩下跳上台階跟進去。
慕川是單獨住的一棟房子,裏麵很寬敞,客廳和臥室都是開敞式,紅棕色的家具散發著幽幽的檀香,拍戲就待這麼幾天還要精心布置一番,真會擺影帝的架子。
不過這些東西最終也會燒毀,這是影片裏的一個鏡頭。
“你的腿還沒好,需要躺著休息。”慕川正站在在一個類似壁爐的旁邊烤火。
“我覺得我已經基本上沒事了,傷口的瘀腫也不是很嚴重。”
慕川沒接話,正低頭研究手裏的東西,白皓走過去發現他手裏拿著一條比小孩子的手腕兒細一點的蛇。蛇身上是菱形的花紋,它已經死了,軟塌塌的,看起來像一條巨土的皮帶。慕川不會是喜歡收集蛇吧?白皓不由的一陣惡寒。
似是聽到白皓的心聲,慕川捏了捏蛇身子抬起頭,“這是白天咬你的那條蛇,叫圓斑蝰蛇,你踩了它的尾巴,所以他對你實施了攻擊。”
……
“可能是我當時看你們拍戲太聚精會神了。”白皓心裏抹把汗,當時就光盯著慕川看了,挪了好幾個地方,周圍有什麼也沒注意。
“這種蛇雖然有劇毒,被它咬一下也不至於立刻昏迷,你的體質確實有點奇怪。這麼說你的體質倒是有點像……應該不可能。”慕川像是在跟白皓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白皓疑惑的望了他一眼,接著又說:“你幫我吸毒的事兒,多謝了啊。”說這話的時候白皓感覺自己的耳根子不由自主的熱起來。
慕川眉毛挑了挑,火光中深色的眸子如黑曜石般灼灼生輝。他嘴角上鉤,笑的有些邪魅,“不小心多吸了你一點血,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反正毒出來了就行。”
“為了表示公平,我也給你喝了點我的。”
正嗬嗬傻樂的白皓立馬怔住,“啊?”
慕川嘴角的笑意還沒有退下去,他仿佛很喜歡看到白皓震驚的表情,一臉悠閑的走到小木櫃旁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裏麵的深紅的液體。
白皓琢磨了一會兒,剛才吃飯時那股血腥味又湧上來,胃裏一陣作嘔。他艱難的轉頭,“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