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沒到樓梯口,寬敞的中庭處就出現了一個身影,身著改良過的中世紀束腰長裙,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背影看著像三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她似乎沒覺察到兩人的存在,低頭垂眸行色急促。

白皓正處於暴走的狀態,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冷不丁的就立正不動了,他眼瞅著婦人匆匆走遠,然後,如此眼熟的背影……

“怎麼了?”驚詫於他的動作,慕川疑問。

白皓沒理他,徑直追了上去。

剛才的婦人雖然神色匆忙,走的卻不快,白皓三兩步就追上了,就在婦人聞聲回身的那一瞬間,白皓觸電般立在當場。

如果不是在這詭異的城堡裏,白皓一定認為自己在做夢。

這張臉何止是神似,簡直就是……除了眼角和額頭上的日積月累的皺紋變成了保養失敗造成的細紋,原先蠟黃帶雀斑的皮膚變得白皙細膩。那種溫柔的眼神,那種沉澱了無數歲月的氣質,那樣消瘦卻無比親切的臉頰,還有眼角處的痣……

婦人看到他也有些許驚訝,但是很快就恢複到端莊的儀態,兩人都不說話神色複雜的望著對方。

不過幾秒的時間白皓眼眶開始泛紅,停在半空中的手抖了抖嘴角慢慢張開,堵在喉嚨裏的那個嘶啞的聲音即將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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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慕川快步跟了上來,他看到眼前的人腳步亦是一頓,繼而吐出不可置信的兩個字:“母親?”

母親??!

這兩個字如五雷轟頂般把蠢.蠢.欲動的白皓轟的目瞪口開當場石化。母親……白皓甚至用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母親這個稱呼的用途,他不由的吞了吞唾沫,手瞬間就縮了回去。

一個人之所以讓你產生幻覺,讓你情緒失控,往往是因為這個人在你心中有不可磨滅的地位,也正是如此,不管是見到形似或者神似都會讓你失神忘形,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婦人收回停駐在白皓身上的目光轉向一臉沉鬱的慕川。

“LEE……怎麼是你?”分不出驚喜還是驚嚇的語調。

站在旁邊的白皓顫三顫,這個聲音分毫不差!

慕川眉頭輕蹙,眼波流轉,他上前一步,少見的喜悅浮現在線條流暢的臉上,“母親……”

婦人優雅的嘴角微微上勾,笑逐顏開,因為激動手有些輕顫,“LEE,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是來找您和Winnie的,您還好嗎?Louis有沒有為難您?”

“我一切都好。”她淡淡的微笑裏含著一絲晶瑩。

“Winnie呢?她有沒有遭受欺辱?”

“不要擔心,她也很好……隻是……”她欲言又止的抬起手臂,撫了一下慕川精致的側臉,眼底遮不住的慈愛。

母子之間簡單寒暄了兩句,慕川又恢複本來的沉鬱和警惕,他四下望了一眼,“您不是被關著的嗎?為何……”

婦人擦了擦喜極而泣的眼角,“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她的餘光掃到旁邊呆若木雞的白皓,眼神又開始複雜起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因為婦人的出現,白皓剛才的憤怒被油然而生的緬懷和思念一掃而光,跟著兩人在迷宮一樣的城堡裏七拐八拐,經過許多昏暗的走廊,終於到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有點現代文明的環形筒狀空間內。建築中央有個偌大的天井,仰頭看上去是一片圓形的天空。往下看去……最下麵的空地上有幾個人,確切的說是幾個吸血鬼。皮膚白的像在麵缸裏滾過。

走了一路白皓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中年婦女身上,臉色也如同變色龍似的幾經變換。見兩人微微探身往下看,白皓也不禁順著他們的目光望下去,其中一個著裝上等的正在指揮其他幾個吸血鬼,趾高氣昂的樣子,由於垂直距離有些大光線也並不是很好,麵容看不真切,不過他的膚色倒是很正常,完全不像吸血鬼。

這時白皓感覺到身邊的人氣息有些不對,大概是跟慕川在一起待久了,神經末梢變得分外敏[gǎn],他側頭看向慕川,果然,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有一絲精銳直射下麵來回走動的男子。

旁邊的婦人也覺察到慕川的異樣,她拉了拉慕川緊握的雙拳,示意他趕緊離開。

這樣的情形應該是仇人見麵吧……不過慕川的眼神中除了犀利警戒還有幾分…哀傷?是,就是哀傷!認識慕川這麼久,很少見他喜形於色,今天倒是見全了。

眼見慕川隨婦人走遠了,白皓立輕聲跟上。

這裏到處都充滿著一股潮濕苔蘚的氣息,人很少,或許應該說吸血鬼很少,三人在一間看似密室的房間裏停了下來。房間隻有一個極小的窗戶,燭台上的白蠟已經淌出了獨樹一幟的造型。房間裏除了布藝沙發和木桌外有布滿一麵牆的書櫃,滿滿的一絲不拉,看著甚是壯觀。

婦人確定安全後迅速關上門。

“LEE,請你一定要把聖靈帶走!”婦人的平靜的麵容突然變得焦慮甚至是恐慌,她抓起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