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滴答滴答的跳動著,仿佛每一寸旋律都在扣動著眾人的心弦,胡秀坐在蘇芳家門口的那顆老樹下靠著周老四還是哭了,她為這樸素的漢子與妻子的感情而泣。留給老白的時間可以用表來倒計時掐算了,他必須該上路了,胡秀記得母親告訴過她,如果亡人在午夜時分還不上路,等著陰差來抓的話恐怕下去後會受重刑。
胡秀擦了擦淚水,道:“我們必須催他上路了,可這話能別讓我再說了嘛?我實在開不了口。”
萬大仙指著老白家屋裏亮起的燈光對那後來的礦工說:“小夥子,老白生前與你關係最好,去吧,去叫他上路了,該是他麵對的時候咯。”
黑漢子仿佛也不忍心,歪著頭與周老四對視了一眼,周老師也衝他定了點頭,示意非他不可。
要說這黑漢子還真是個直性子,大步流星推開院門,扯著嗓門子大喊道:“老白!我是狗子!上路吧!上路吧!今兒是你頭七!兄弟我特意來送你的!”黑漢子的嗓門震徹山穀,久久回蕩在天際……
隨後四周又重新恢複了寂靜,半分鍾……1分鍾……2分鍾……
“呀!萬叔,會不會出事?不行,咱得去看看!”胡秀沉不住氣了,生怕老白加害蘇芳。
“再等等,再等等。”
這時,一個影子斜斜的從屋裏挪了出來,說挪已經不準確了,他每一個動作都極其不協調,仿佛與身上的所有零件都要散架子一般。他挪到門前,看大了蘇芳擺在門口的那碗清水後一隻手顫顫的把它端了起來,然後一飲而盡。
雖然眾人早有心理準備,可看著眼前這具活屍就在自己麵前扭動著身體還是有有點淬不及防,一時間嚇的都不說話了。老白已經穿上了事先為他準備好的那套壽裝,大小剛好合適,隻是不知道是他自己穿上的,還是蘇芳為他穿上的。
再後來也不知道誰突然來了句:“不對,不對,他出來了,那他媳婦兒呢?不會不會……”
眾人這才意識到,一下子全都衝了上去。可他們沒有敢接近老白,或者說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如何處理活屍,隻能繞過老白的屍身慢慢湊近小草屋想看看屋內蘇芳是否安好。
突然這個舉動驚動了老白,老白的眼睛藤的下變了顏色,那哪裏還是一雙人的眼睛,兩隻眼睛血紅血紅的,一滴滴的血淚往外淌著。臉色慘白的嚇人,如同白紙一般。
“嗷!”他一聲咆哮,震耳欲聾,像極了野獸發怒的嘶吼。
眾人再也不敢靠前了,周老四拽過來胡秀趕緊拉回了門外與老白形成安全的距離。他暗想:我勒個去,我周老四活這麼大什麼邪乎事沒見過,可今天這出著實是驚駭了!
胡秀從包裏拿出來事先準備好的糯米,一旦老白靠近他們自己就會毫不猶豫的把糯米潑滿他的那具僵硬的屍體。到那時這活屍便是大羅神仙也會被灼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萬大仙按住了她搖了搖頭。
“沒事,沒事,再看看,老白生前是好人,該得好報。”
他這話說對了,老白確實沒有加害眾人的意思,僵硬的身軀挪出了小院後便從一條小道奔著後山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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