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漁村愜意的時光,讓我撕裂的心也漸漸的開始愈合。回上海沒待幾天,我就風塵仆仆的回公司服役了。
如果不是陳陽那邊催的緊,我真想休它個天荒地老。
我在一家名叫“百銳”的女鞋做企劃經理,我們公司的業務覆蓋了市場上所有能見到的女鞋樣式,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和高跟鞋,還有女人的各種美腳打交道。
我們公司上至總經理,下至保潔大姐,都知道我失戀被甩了,電影(失戀33天)裏的分手場景是香的,而在我們公司口口相傳裏麵,我的分手現場是香豔的,早晨我躲在樓道裏抽煙的時候,聽見兩個中年女同事議論著我,她們說的繪聲繪色,說我抓了一個現場直播。
說實話,如果我不是她們口中那個男主角的話,我倒還挺樂意看這種現場直播的。她們倆舌根子嚼的不亦樂乎,我猜她們這麼熱衷別人的八卦,可能每天晚上得不到滿足。
類似於這種風言風語,是各大企業中的通病,這些人外表一個個光鮮靚麗,其實很多人私底下一片狼藉。
我一直向往的是一份純粹的愛情,可每一段愛情都以不純粹的原因收場,是她們讓我明白了一個寶貴的道理,現如今一切都是向前錢看又厚賺的年代,節操早就在金錢麵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她們聊的熱火朝天,根本就沒注意走廊的拐角裏,藏著一個虎視眈眈的我。像我們這種500強的企業,本來就是八卦的滋生地,她們還助紂為虐的添油加醋,就差摔盆砸碗的了。
我剛到公司,陳陽就一臉淒然的告訴我老板要見我。這也在情理之中,我休了這麼多天,回來的當務之急就是先朝見皇上。
最讓我為難的就是,明明我剛從失戀的陰影裏沒緩過來多久,在老板麵前還得裝的像打了五十斤雞血似的那種感覺。
我們這裏最大的頭兒是韓雨瑩,她是我們整個東區的大區經理,她今年三十八歲,在這個虎狼年齡之間,她卻優雅嫻靜,風韻猶存。我從剛進公司就鞍前馬後的追隨她,她對我也不錯,我從一個普通的銷售員工,一路給我升到了策劃經理。
她身上總有一種人淡如菊的素雅,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我總覺得就像享受悠閑的午後時光似的。
我剛抬起手準備敲門,門卻從裏麵打開了,我愣了一下,不過我很快就看到了一張俊俏的瓜子臉。原本如三月暖陽般的這張俏臉,一看到我,頓時就晴轉多雲。
看著這張絕美的瓜子臉,我腦子裏頓時冒出冤家路窄這四個怨氣衝天的大字。
迎麵擋住我去路的,正是我在公司裏的死對頭葉沐。她模樣美豔,胸高氣傲。沒辦法誰叫這家公司姓葉,全公司的人都是給她們家打工的,好多人私底下都偷偷摸摸的叫她格格,她進公司就是為了在基層混個經驗,然後昂首挺胸的邁進董事會。
她的背景注定了想深入基層都難,這幫人在她麵前每天都的歌舞升平,刻意編造出一片祥瑞,釜底抽薪的那些勾當,對她來說就是湖底的礁石,所以我一直覺得她是個胸大無腦的千金小姐。
我可能是這家公司裏唯一不把她當格格供著的人,每次開會她隻要出些不是建議的建議,我都僅供參考的提出一些相反的看法,久而久之我就成了她的眼中釘。
準確的說葉沐對我應該是又愛又恨,“愛”是因為每次我提出的建議,都藥到病除的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所以她雖然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但卻沒讓我真的橫著從公司出去。
葉沐哼了一聲,沉著臉從我麵前經過。我姑且就當她剛才哼的那聲,算是和我打招呼了。
俗話說慈不掌兵,這句話在韓雨瑩身上絕對不能成立,她整個人端莊嫻靜,辦公室裝飾的也格外溫馨,可能是她形象好氣質佳,我們公司又是陽盛陰衰,故此這幫喝涼白開都得泡枸杞的老少爺們,一直以她馬首是瞻。
我剛進去,韓雨瑩就嫣然一笑,“剛才看見葉沐了吧?”
我皺了皺自詡的劍眉,“嗯,看見了。”
“假期休息的怎麼樣?”
“緩的差不多了,過去的就過去唄!”蕭雪寧可做別人指縫裏的一粒沙,也不願意做我這個窮鬼的掌聲珍珠,隨意還是隨她去吧。
韓雨瑩知道我對韓雪情深義重,這幾年我沒少和她說與蕭雪有關的事(床上的事除外),前段時間蕭雪手機一直不離手,我想看還和我發火,韓雨瑩知道以後就旁敲側擊的提點過我,隻不過我沒當回事,現在想想凡事都是有前兆的,以前我覺得自己閱女無數,現在想想其實是女人閱我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