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脆的海螺聲揚起,在海風的吹拂下,仿佛緩緩的飄遍了海天之間。海螺聲入耳,頓時讓我有種洗盡塵俗的寧靜感,大都市的喧鬧,感情上的迷惘,仿佛一瞬間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海螺聲漸漸停下,我才覺得自己的思緒再次重返人間,心裏的塵埃仿佛就像一掃而空,我那顆累了碎了的心髒,又重新煥發了勃勃生機。
我沉默了半天,“你吹的真好聽,一定很多人都這麼說吧?”
台若菲臉上露出一抹牽強的表情,“我哪有那麼多觀眾啊!就倆個人聽過我吹海螺,你是第二個;第一個……是他……”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忽然有點嫉妒那個叫徐俊的家夥。
“我明天下午就走了……”我又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
台若菲點點頭,她剛要說什麼,我下了很大決心的搶在她前麵說:“以後每個周末,我都想來漁村……”
朦朧的月光下,我看到台若菲白皙的鵝蛋臉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她什麼也沒說,怔了一會兒,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心花怒放,從台若菲嬌羞的表情,就說明她明白了我在說什麼,我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下意識的攥住了她的手。
台若菲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頓時花容失色的把手從我的“魔掌”裏抽了出來,“張凱……你幹什麼?”
我這時才清醒過來,任由她冰涼的小手從我手中滑走。
有人說牽手是感情所致,我交過那麼多女朋友,每當我牽她們手的時候,我的感覺都很平淡,就像老夫老妻間交作業,完全沒有在外麵逢場作戲似的那種歡愉,但剛才牽台若菲手的時候,我既興奮又緊張,但可能我契機沒有掌握好,嚇到了台若菲。
台若菲嫻靜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慌亂,她在罵了我一句神經病之後,就奪路般的跑掉了,看著她慌張的背影,我有點後悔剛才太衝動了。
我的心情就像過山車般的跌宕起伏,回到她家,台若菲的屋子燈已經熄了,我隻好索然無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住在海邊的好處就是隨時都能聽見濤濤的海浪聲,我躺在生硬的木板床上,想起剛才衝動的一幕,我心裏就擔憂台若菲會不會真的生我的氣。
輾轉反側中,我一直熬到了後半宿才睡著。人一到了三十歲,熬夜就成了最大的敵人。我隻不過一宿沒睡好,第二天就一副氣血匱乏,半人不鬼的慘淡形象。不過倒是能在台若菲麵前,更能表明我大徹大悟,痛改前非的決心。
我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他們全家都特有默契的沒有叫我起床,用台叔的話說城裏人起的都晚。
我看見台若菲的時候,她正係著圍裙在灶台前轉,看到她在廚房裏忙前忙後,我忽然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