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漁村,台若菲眉眼間的那抹愁雲,終於被明媚的笑容所取代了。我心裏忽然毫無征兆的升起了一種沉重的感覺,或許台若菲天生就是屬於這裏的。
臨近中午,台叔夫婦回來了,看到我,台叔很興奮,上來就給了我一個窒息式的擁抱。見他沒有埋怨我將他女兒“拐騙”走了這麼長時間,我心裏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這次來漁村,我又給台叔帶了好酒好煙,雖然明知道我在賄賂他,但他依然樂的合不上嘴。每次來我都投其所好的“賄賂”台叔,他說我已經承包了他今年一年的煙酒。
台叔笑的燦爛,但台若菲卻嗤之以鼻,她不屑的說我隻會用糖衣炮彈麻痹她的家人,上一次來漁村,我送她兩個弟弟人手一部Ipad,今天又送了他們每人一部閱讀器。
她兩個弟弟歡天喜地的,但台若菲臉上卻冷若冰霜。
趁著做飯的時候,她把我拉到了廚房,語氣中略帶著幾分不悅,“你怎麼又給他們買禮物啊?還老買這麼貴的!以後買東西之前,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別老自己做決定!”
我心中一暖,“你是覺得我花的錢太多了嗎?沒事,隻要咱弟弟喜歡就行。”
台若菲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我不是心疼錢,他們倆現在還小,你給他們買這些東西,多影響他們學習啊!還好我回來住了,還能看著點他們學習,要不然估計就玩物喪誌了。”
我這是典型的花錢買罪受,但台若菲卻毫不領情,好在她沒有繼續往下說什麼,見我沉默不語,台若菲就沒再往下說什麼。
午飯的時候,他們一家人,讓我感受到了什麼叫其樂融融,台若菲怕她兩個弟弟玩物喪誌,吃飯的時候,頓時開啟了防沉迷模式,兩個孩子還沒從收到禮物的喜悅中掙脫出來,台若菲幾記悶棍下去,他們倆頓時戚戚然的。
吃飯的時候,台若菲規定他們倆隻能周末兩天玩遊戲,平時Ipad和閱讀器都歸台若菲保管,吃完飯以後,台若菲就從他們的房間裏,將戰利品繳獲走了。
台若菲在廚房刷碗的時候,我“流竄”了進來,像監工似的看著她刷碗。
“你剛才為什麼讓他們周末可以玩啊?”我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台若菲轉過頭瞥了我一眼,白皙的臉龐上忽然飄上了一朵紅雲,嘴角輕輕向上揚起,語氣中仿佛透著一股羞澀,“因為周末我要回市裏陪你啊!”
我微微怔了一下,心中一陣狂喜。台若菲在感情方麵一直很被動,像今天少見的情感外露,不禁使我欣喜若狂。
我按奈不住心裏的喜悅,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台若菲尖叫了一聲,連拍帶打的讓我將她放下來。我這才想起來現在是她的主場,她生怕被台叔父母看見。
台若菲白皙的臉頰上透著淡淡的淺粉,她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把剩下的掃尾工作都交給了我,嘟著嘴走了出去。
下午,我陪著台若菲去“拾憶”,酒吧重裝開業之後,我還是第一次回來,感覺酒吧整體的氛圍更偏向於現在流行的小資風格。
“拾憶”的老板一直很欣賞台若菲的歌聲,當他聽說台若菲想回來唱歌,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了。
沾台若菲的光,我來“拾憶”這麼久了,第一次見到老板本尊。他大概四十來歲,長著一張有些神似李宗盛的臉,
渾濁的眼睛裏透著一股憂鬱的光芒,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我隻知道他姓孫,索性就叫他孫哥。
一拍即合以後,孫哥當即讓台若菲留下來唱歌,我點了一杯酒,幾個小吃,悠閑的等著台若菲上場。
我枯坐了片刻,台若菲忽然不知道從哪出現了。她看到我手中握著的酒杯,不悅的微微蹙起了黛眉,“你能不能少喝點酒啊?”
我悻悻的放下了酒杯,笑了笑,說道:“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台若菲白了我一眼,叫來服務生,又要了兩杯果汁。
她好像並不急於上台,我忍不住問:“你不用在後台準備嘛?”
台若菲嫣然一笑,“不用,我是自彈自唱,不用那麼麻煩,再說了……我就算再忙,也得抽出時間陪男朋友啊……”
我心中泛起了一股甜蜜,但嘴上卻好像故意和她作對似的,“你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心中有愧啊?”
台若菲臉上的笑容,瞬間切換成了橫眉冷對,“我就是不能對你好點兒!”
我悻悻的笑了笑,“我習慣你虐待我了,你忽然開始說話這麼甜,我有點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