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樂無可無不可,“……再說吧。”
兩天後,艾文迪過來接她。
家樂有些躊躇,“還是改天算了,我昨晚沒有睡好。”
艾文迪卻說,“不是去醫院,是去你家。”
家樂詫異的看著他。
“好吧,曾經的‘你家’——這兩天對麵一直在敲敲打打,昨天我去問了,工人說裝修到了尾聲,主人今天會過去。你不想去認識一下新主人嗎?”
聽到這個消息,“昨晚沒睡好”的家樂瞬間來了精神。
當然,不可能一下子就貿然上門,畢竟已經易主。
家樂眼巴巴的在艾文迪家窗口望著曾經的自家,“可以過去了嗎?”
艾文迪還在廚房裏忙活,“再等一下,最後一個菜。”
因為孕婦要遠庖廚,所以家樂被禁止踏入廚房半步,所以也無法知道,艾文迪為新鄰居準備了什麼大餐,但看他這麼大陣仗,估計也不是隨便應付。
最後,艾文迪甚至還換了身衣服,人模人樣的,那份大餐被他嚴嚴實實的蓋住,才總算做好了見鄰居的準備。
家樂都有些不是滋味了——拜訪鄰居,真的需要這麼認真?不是隨便做盤小餅幹就能解決的事嗎?
艾文迪那身西裝她都沒見過,這行頭,別說拜訪鄰居,去求婚都可以了。
家樂不禁想,那位隔壁的新鄰居搞不好是個單身白富美呢,也許艾文迪早就見過,小心思活絡了吧。
要不是艾文迪過來拉她,她都有點不想去了。
他們從8號走到9號。
門口倒是沒怎麼變,還是她離開的樣子,台階上的灰倒是掃過,也沒留下太多裝修的痕跡。
艾文迪拿著禮物,空不出手來,家樂上前敲門。
這滋味真是酸爽。
“請問——”家樂敲門,才發現自己已經忘了買主姓啥,看來她當時隻顧著懊悔了,誰知道自己會殺個回馬槍呢。
奇怪的是,門沒鎖,她輕輕一推就開了。
家樂嚇一跳,這新主人真是心寬啊,這裏的安全已經升級到夜不閉戶的水準了麼。
“——有人在家嗎?”她小心翼翼的跨進門,四下張望著。
看到室內擺設,她頓住了腳步。
這跟她臨走時的家,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
誰來告訴她,這是個什麼節奏?
滿屋子的玫瑰,粉色氣球拚出大大的愛心,愛心裏的照片……
客廳正中的桌上,甚至點了兩根紅燭,小小的火光搖曳。
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麼拍片現場,家樂有些尷尬的回頭,想要讓艾文迪別進來了。
艾文迪卻對這一切毫無意外,徑直走到桌前,放下了自己的大禮。
他揭開食盒,擺出兩份香草小牛排、海鮮湯以及提拉米蘇。
做完這一切,他將目瞪口呆的家樂拉到桌前。
“歡迎回家。”
家樂怔怔的看著他。
艾文迪歎息一聲,“你以為我會讓別人買下這裏?”
家樂捂臉。
於是,她已經見到買主了麼——
“你真是……當初誰先要賣房子的?”家樂想起來,又忍不住一陣氣惱。
艾文迪執住她的手,望進她的眼,“……譬如昨日死。”
家樂一怔,沒有說下去。
好吧,他們的確都犯了太多錯誤,若要一一追究,何處是盡頭。
一枚流光溢彩的鑽戒,襯在紅色絲絨盒子裏,被舉到她麵前。
艾文迪定定的說,“家樂,我們從頭開始,一起來過好以後的人生吧。”
家樂沉默半晌,開口道,“……牙醫是不方便戴鑽戒的。”
她說的沒錯,牙醫要戴手套,一旦被鑽戒上的銳利邊緣劃破一個小口,就失去了保護意義。
艾文迪卻並沒有被打擊到,反而堅定的抓過她的手,為她套上了那枚鑽戒。不大不小,剛好穩穩的套住她的無名指。
艾文迪對這個契合度相當滿意,“沒關係,先戴著,等你看病人的時候,換成最簡單的那種不就行了——我也一樣。”
好吧,牙醫的小聰明對上另一個牙醫,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家樂隻得認命,為他戴上了另外一隻男戒。
兩小時後,他們吃完了那頓飯,在搖曳的燭光中。
兩天後,他們去民政局登記結婚,當天下午去江城婦產醫院建卡。
兩周後,回到江城的艾家父母,為兩人舉辦了低調而隆重的婚禮——低調是他們的初衷,但到場祝賀的親友同事太多,不乏大咖,讓這婚禮不得不隆重。
第二年的春天,家樂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小名牙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