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這是他表弟?

“表弟年幼時被拐子拐跑,叔父叔母為了尋回表弟,不惜翻遍了整個晏國,可惜一無所獲,最後雙雙抑鬱而終,臨終之時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微臣尋回表弟,帶到墓前相見,已慰他們在天之靈,如今表弟失而複得,還望皇上成全。”

“以風,這事蹊蹺,你如何確定這小太監就是你表弟?”

“表弟身後有三顆紅痣為記。”

“不可能,小東子背後沒有……”晏耀陽順口反駁。

“皇上又如何得知?”言以風佯裝不解,心裏卻在那鄙夷。

“小東子,言相所說可是真的?”晏耀陽將問題扔給東東。

東東點頭,“是,當年年幼被拐入宮,記不得自己姓名、家住何方,那日湊巧離宮,踏入久違的街道,順著記憶深處的感覺,居然來到相府門前,許是爹娘心疼,冥冥之中做了安排。”

“一派胡言。”晏耀陽可以確定,東東和以風肯定串詞了,“言以風,你當真要認這小太監做你的表弟嗎?”

言以風下跪行禮道,“皇上,不是微臣要認,而他本就是,相信找回表弟,是我們言氏一族所有人的希望。”

晏耀陽知道現在還不是與以風撕破臉的時候,“以風,朕素來待你不薄,其中緣由你我心知肚明,今日一事,朕可順你心意,可是你知道,你需要怎麼做。”

言以風起身,不卑不亢道,“古人雲‘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若是臣願意,這麼多年皇上早就如願,隻可惜,臣不願意,即使您是皇上,也不能逼我就範。”

“放肆,”晏耀陽見以風將事情挑明,“今日之事,暫且作罷,人,你可以帶走,但是你要想清楚,為此付出的代價,你可承擔得起。”

“謝皇上。”言以風叩謝,牽著東東的手,兩人並肩而去。

晏耀陽氣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將書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邱公公跪在一旁直掉冷汗,深怕殃及到他。

“去,找人給朕查清楚,這小東子到底和言以風是什麼關係。”晏耀陽想了想道,“傳朕旨意:左相言以風,目無法紀,出言頂撞,罰奉半年,在家麵壁思過一月,沒朕的允許,不得上朝。”

“這……”邱公公出言相勸。

“還不快去?”

“喳。”

一時之間,左相言以風失寵之事在晏國盛傳,遠在他城的紫蘇也收到了風聲,不解,一向隱忍的爹爹,怎麼突然發飆了?隻怕會有大事發生,片刻思索,歎息一聲,隻怕有些問題,她不得不回去麵對了。

白芨為了以風得罪皇帝一事大動肝火,他不解,言以風怎麼可以對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如此之好?

東東與以風兩人形影不離,整日在院子內說說笑笑,白芨每每到來,都覺他是多餘的,這兩人說的東西,他完全是插不上話。

白芨日日苦悶,來到白蘞府上借酒消愁。

白蘞勸他少喝,“父皇不是有意讓你帶兵西征,你怎麼還天天買醉,小心父皇為此而動怒。”

“那小東東是個什麼東西?以風為何待他這麼好?”

“那是言相自己的事情,他要對誰好,那是他的自由,你如此在意為何?”

“皇兄,我與言相的關係,你難道不知道?”

白蘞早就猜到,卻不料白芨如此不忌諱,“這事,你在我這說說就罷了,出府後可別亂說,會害死你和言相。”

“可是……他現在根本都不願意搭理我,我做錯了什麼?”他將他認為最好的東西都捧至他麵前,甚至不惜自降身份,為何他還是不回頭看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