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3)

「無理取鬧」、「煩」。

他竟用了這樣的字眼。

我也很累。我圖什麼?每天像一個可悲的家庭主婦窩在一幢房子裡等待愛人歸來?愛人?如今恐怕已經不是愛人而是煩人了吧?可悲的家庭主婦!可悲的愛人!我甚至無法想像,曾夢想要周遊天下的我如今竟常年呆在一個地方,隻為顧清巖回來的時候,我還在。如今,隻怕也不能說「回來」了吧?應該說「來」。我甚至連家庭主婦都不是,反而像是見不得光的,情人。

顧清巖在床上睡得死死的,麵容不像醒著的時候,有那麼多可以傷我的東西。這時候的他像是當初從小學到初中、從初中到高中、從高中到大學都纏著我的那個少年,像是第一次對我說喜歡後耳朵尖兒都要紅一紅的害羞少年。

如今?如今,嗬嗬~如今他看到我都是厭煩的罷?也許是習慣,也許是親情的維繫,他還不曾和我翻臉。什麼情呀愛呀的,什麼害羞,還和顧清巖有關麼?

至少,我在他的身上,已經看不到當初的影子了。我走到床前,彎腰,借用現在的顧清巖的額頭,給從前愛我的那個少年和我愛的那個少年一個吻,一個含著我掏心挖肺搜羅出來的每一絲情感的、一個他已經討厭甚至厭惡的吻。And,say good night。

晚安,我曾經的少年。

第二日顧清巖下樓後,並沒有看到早餐,微微地皺了皺眉,說:「我先去公司了。記得要吃早飯。」

我一夜未睡,一直在思考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們應該再談一談,給彼此最後一個機會。畢竟二十幾年的感情了,能挽回的還是挽回吧,是以我微微搖頭:「這個不重要。我們談一談。」

顧清巖在我的對麵坐下,斜飛的鳳眼裡滿是笑意:「誰惹你了?這樣嚴肅。」

「你昨天回來得很晚,事實上你每天都回來得很晚。」其實我特別想歇斯底裏地質問他,想要大喊大叫。如果他都欺騙了我,還有誰是我可以相信的?

顧清巖鳳眸一垂,掀唇不耐道:「我有應酬。你有必要總是揪著這個不放嗎?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我想給你好的生活,所以這些應酬都是必要的。」

「昨天都有哪些人?」我不管,執著地問。這樣的生活我過夠了,但我愛他,所以若非他傷我至極,我難以離開他。但不是不能。

「除了傅雲歌,你都不認識。」

「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麼回事?」

「逢場作戲,不可避免的。你知道我愛你,永遠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他揉了揉眉心,顯得有些疲憊。我該慶幸他還會給我解釋嗎?如果昨天不是寧月瑤送他回來的話。

「我問了傅雲歌,你昨天壓根兒沒應酬,你帶著寧月瑤和你的那幫兄弟們去了哪兒不用我說了吧?」傅雲歌是顧清巖的好友,我並沒給他打過電話。可是顧清巖竟然騙我,多麼可悲。我寧願他直接告訴我「我不再愛你了」也好過現在這樣。

顧清巖驀然直視著我:「你查我?」神色間已是動了真怒。而後又譏諷:「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子?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充滿了嫉妒的嘴臉,這還是當初那個雲淡風輕的顧清辭嗎?」說完抬腳便離開,那頎長的身子上套著範思哲西裝,連背影都是好看的。㊣思㊣兔㊣在㊣線㊣閱㊣讀㊣

可是,將我變成這樣患得患失的人,不就是他嗎?為什麼明明是他犯了錯卻可以如此明目張膽地責怪我:「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顧清巖前腳剛走,我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我看也不看,接了電話就開罵:「All of you are cheating me! I won\\\''t believe you anyone person! Bitch!! rubbish……(你們都在騙我!我不會再相信你們任何一個人!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