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純英文菜單。
侍者看他們人齊了,優雅的踱了過來問他們都要點些什麼。
許瑩抱著菜單,劈裏啪啦報出一串英文,然後挑釁地看向白語茹。
白語茹笑笑,合起菜單用純正地中文報出:“一杯75年份的波爾頓葡萄酒酒,一份奶油蘑菇湯,一份培根奶醬通心粉,再來一份玉米沙拉。”
侍者一一地記下,白語茹又奇怪地問道:“你們就肯定來吃飯的客人都懂英文嗎,所以沒有預備中文菜單?”
侍者一愣,忙聲明說:“這是在中國,我們當然不會不預備中文菜單,可是,不是這位小姐要求我們隻上英文菜單的嗎?”
他的手勢所指之處,赫然是許瑩。
白語茹笑笑,便沒說什麼了。
桌子上但凡靈光一點的這時候就都知道了許瑩這是在故意針對白語茹,因為,他們都是同學,自然不可能不懂英文,唯一有可能不懂英文的就隻有白語茹了。
再想起此次圍觀,乃至此次宴會的整個過程,又何嚐不都是她一個人推動的?
所以,他們這是被人毫不留情的當槍使了啊!
羅寧更是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頭,這一環扣一環的狀況已經罕見的讓他動了怒,虧他之前還以為她說的那個“我懂了”是真的懂了。
眾人相視無語,這時候察覺被利用的自然不肯再替許瑩出頭,而與許瑩相好的,一時也想不到該怎麼為她脫解。
最後還是許瑩自己不服氣地叫了出來:“白小姐……”
“請叫我羅太太。”白語茹微微蹙了下眉,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
許瑩滯了一下,氣勢明顯就弱了下來,但略停頓了一秒之後她還是氣勢洶洶地說了出來:“羅太太又不是不懂英語,特地把這個提出來是什麼意思?”
白語茹靜靜地說:“對不起,我不懂英語了,所以才會好奇。”
“你剛才不是把菜都報了出來了?”許瑩質疑。
白語茹淡淡道:“隻是比較熟悉西餐廳的菜色,又比較愛吃這幾樣罷了。”
這時候沈曉東突然開口問道:“羅太太既然不懂英語,為什麼不問米斯特羅呢?”
這一句卻是神來之筆,非但撇去了許瑩的嫌疑,還相當的意味深長。
好在白語茹腦子快,她微微一笑:“怎麼,沈先生就認定我是個舊式的婦人,什麼都要依賴丈夫嗎?”
沈曉東聳肩:“就算是新式的太太偶爾也會依賴一下丈夫的。”
“但今天這種情況明顯不是需要依賴的時候,而是餐廳服務的錯失,不是嗎?”羅寧淡淡的接口:“再說,潤兒她就算不用菜單也可以點出她自己愛吃的東西,為什麼還要故作無知的來依賴我呢?”
眾人立刻就被鎮住了,不單是羅寧為白語茹說話,還因為“潤兒”這個明顯與原名不同,充滿了親昵氣息的小名。
獨沈曉東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也可以做為情趣……情趣嘛。”
“情趣個屁!”
之前為齊人之福解圍了的那個同學突然拍了一巴掌的桌子:“羅太太此舉其實用心良苦——是在照顧我們這群全沒著落的單身漢啊,讓我們這群單身漢看人恩愛,那不人道對不對!”
雖然爆了粗口,但解了圍,又應了大多數人心聲,眾人轟然而笑,氣氛也因此緩和了下來。侍者鬆了一口氣,趁機繼續問他們各自都要點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反省學依賴
接下來再沒出什麼狀況,食不言寢不語,非獨古式禮節,西方人也這麼講究,因此一頓飯吃得靜悄悄的,席間隻聽聞刀叉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