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間,自己便已經來到了一處掛滿美麗女子畫像的書房之中。方才的那個小丫鬟將一堆卷軸朝沈無憂的懷裏一扔,說的一臉理所當然,“快去將這些畫盡快送到思憂閣中去,公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位姐姐,我是來送魚的,我不是……”沈無憂目瞪口呆,她可不能去見那野蠻公主,見到了她,她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去就去,管這麼多做什麼?去啊,朝我瞪眼幹什麼啊你?”方才還一臉溫柔的小丫鬟恢複了自己的本性,朝著沈無憂便是一頓撒潑,順便一腳將沈無憂踹到了外邊的走廊上。

沈無憂無可奈何的搖頭歎了一口氣,怪不得蕭墨那般努力的想要成為人上人,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不過是公主府裏的一個小丫鬟,便可以欺負她這麼一個小老百姓。

送就去送好了,大不了低著頭不叫潑皮公主看見自己的臉就成,說不定她還能遇到蕭墨。

章節目錄 第18節:功高蓋主的駙馬

公主府之前其實便是質子府,在蕭墨還未成為駙馬之前,她和阿芷幾乎天天都來找蕭墨,所以對這裏的環境相當的熟悉。

沈無憂快步的朝著思憂閣的方向而去,她才走,那粉色衣裳的小丫鬟便咧嘴朝另外一個丫鬟笑說道:“看吧,事情解決了。最近駙馬爺的心情很不好,動不動就亂砍人,派這麼一個丫頭過去,我們的命可算是保住了。”

正是寒冷的隆冬季節,種在院子的槐樹早就已經掉光了樹葉,隻剩下孤零零的一根枝幹紮根在地麵。

沈無憂懷裏抱著一堆卷軸,低著頭往思憂閣裏麵走,才走進去便驚訝的看到大廳裏竟然坐滿了朝廷命官,她頓時有些慌了手腳,趕緊站在門前大氣也不敢出。今天這是在舉辦什麼重要的聚會?她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耳邊果然響起了蕭墨低沉磁性的聲音來,沈無憂用眼角餘光朝聲音的發出地一撇,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了蕭墨那一身繡著仙鶴的駙馬紫色官袍。

“皇上,您已經到了選後的年紀,如今整個後宮也不過宸妃一個妃子,請皇上盡快甄選皇後入宮,好為皇室開枝散葉,保佑我東陵繁榮昌盛。”蕭墨正襟危坐,即便低垂著臉,卻依舊可以叫人看到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寒冽依舊。

沈無憂不受控製的看著他,自己有多久沒有和他好好的說上一句話了呢?那張一向溫柔清寂的臉,到底是什麼原因轉變成如今這般冰冷漠然?

“哦,甄選皇後嗬?”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輕輕響起,充滿著孩童該有的稚氣,卻隱隱約約可聽出邪魅輕佻的意味,聽著倒像是個還沒長大的少年發出的聲音,“護國將軍認為如何呢?”

沈無憂徹底僵硬在原地。竟然是當朝小皇帝在群臣的簇擁下在公主府聚會。她今天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但為什麼,她會聽著這個小皇帝的聲音感到那般的熟悉……可是她無論怎樣去細想,卻根本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聽過他的聲音。

“微臣認為……認為駙馬爺所言極是,聽聞駙馬爺有一容貌絕倫的表妹,名喚白芷,此女蕙質蘭心,才貌絕倫,雖出身民間,但……但如果皇上能夠娶了她做皇後,可為天下百姓做出愛民的表率,另外,還有一些貴族小姐,請皇上盡快甄選出皇後和眾位皇妃的人選……”

年老的高將軍坐在椅子上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繼而看向站在門口的沈無憂說道:“還不快將秀女的畫像呈給皇上過目?”

一時之間,沈無憂成了所有人的目光所及之處,他們肯定是把她當成了公主府內的小丫鬟,所以也未有什麼多餘的反應,唯有兩道目光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看,叫她頓覺如芒在背,難受至極。

沈無憂低著頭,一步一步的朝著首席的位置上走,想起方才護國將軍說過的那幾句話,走到蕭墨的身邊時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章節目錄 第19節:他竟對她動了殺念

卻見他依舊在不動聲色的喝著茶,拿著茶杯的那雙手雖然白皙幹淨,卻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傷口遍布,那是他當初為了幫她捉魚,被水下的鐵絲網弄傷而留下的傷痕。

深吸了一口氣,沈無憂終於走到當朝皇帝麵前,才欲要恭敬的跪下`身去,一顆小石子不知從何處方向飛彈而出,狠戾的擊打上了她的膝蓋。

沈無憂踉踉蹌蹌的沒站穩,立即便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而手中的卷軸也飛了出去,恰好落在了魚缸之中。

繪著秀女畫像的卷軸一時之間盡毀。

“竟然敢毀壞秀女畫像,來人哪,將這女子拉出去杖斃”蕭墨突然站了起來,捏緊了手中的白玉茶杯,修長白皙的指間隱約可見青紫。

沈無憂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向蕭墨,望著那雙漆黑深邃的危險瞳眸,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人生生用刀割去了一大塊,鮮血淋漓的疼。

他下達了殺她的命令,這樣不留一絲情麵。他竟然要殺了她,他竟然要殺了她……

一直都守在院外的護衛立馬便闖了進來,架起全身冰冷的沈無憂便朝著院子外麵托去……

沈無憂一直都定定的看著蕭墨,全身上下的血都好像在這一刻逆轉開來,血氣上湧,天崩地裂的絕望傷心便衝擊上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