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淩未貴為一市之長,也同樣要為錢發愁。
因為是空降來的,在南平省又沒有根基,淩未的籌錢之路比別人都要走得艱難。
“賀,明去省裏一趟吧。”淩未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必要到上麵化化緣的。家裏有沒有錢是一回事,到上麵哭哭窮留下個印象也是必須的。
“好的,我馬上安排。”賀朝陽了解淩未的想法,也知道要想在江海站住腳,必須得有南平上層人物的支持。
隻是不知道淩未選擇投靠的是哪方?
“淩市長,這次去桂安是不是和華貿集團的李經理見個麵?”賀朝陽試探道。
“哦?他在桂安?”淩未挑了挑眉,不動聲色道:“我聽華貿集團的南方分部在雍州,既然李經理在桂安,那無論如何也是要見一麵的。”著,話鋒一轉,道:“提前與華貿集團的人見麵,合適嗎?”
賀朝陽笑道:“這有什麼不合適的,這塊地現在已經擱置了,華貿,榮鑫和黃大龍現在都有心拿下,但是因為沒人做主隻能幹等著,我想他們巴不得和您拉上關係呢。”
淩未點了點頭,道:“你來安排吧。”
賀朝陽出去後,淩未站在辦公桌前沉吟了一會兒,拿起電話撥了一個略顯生疏的號碼。這個電話不是撥給別人,而是撥給他的老同學,在南平省財政廳工作的趙學軍。
自從江東一別後,兩個人至少有五六年沒見了,雖然平時疏於聯係,但是到省裏弄錢沒有關係可不行,所以淩未少不得要提前做些準備。
淩未與賀朝陽在傍晚時分到達了南平省城桂安市。
到了桂安之後,兩人先在酒店梳洗休整了一下,就開始坐在房間裏打電話。
“學軍啊,你下班了沒有?”淩未洗了把臉,涼水一激,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在電話中的聲音都帶著笑意。
“哦,是淩未啊,還有半時下班,你到了?”那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透著不出的親熱。
淩未鬆了口氣,看來老同學的麵子還是好使的。
“學軍,我在鬆鶴軒定了位子,一會兒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過去。”趙學軍頓了頓,低聲道:“我幫你約約財政處的劉處長,不過這事也不一定能成。”
“那就多謝老同學了。”淩未心領神會。
掛了電話,淩未吩咐賀朝陽去辦些禮物,他對桂安市的情況不熟悉,更不知道該送對方什麼禮物好。
倒是賀朝陽識趣,出去晃了一圈,拿了兩張貴賓卡回來。
這是市內皇冠廣場的貴賓卡,能購物能倒賣折現,一般官員家屬都很喜歡這個。
淩未接過賀朝陽遞過來的貴賓卡,默默地裝進了衣兜。
酒宴上,劉處長的架子端的很足。
縱然淩未是一市之長,也要頻頻地端起酒杯敬酒,就這幾杯酒,劉處長還要找幾個辭,自己一杯,淩未兩杯。
有求於人,淩未隻得奉陪到底,賀朝陽有心替他,但是自己的身份是秘書,實在是上不了台盤。
幾杯酒下肚,淩未的臉上泛起了潮紅。
賀朝陽有些擔心,告了罪,起身到衛生間去擰濕毛巾。
他們定的包廂不大,賀朝陽要用水得到外麵去。
“服務員,我們屋的茅台呢?怎麼還不上?”鬆鶴軒的生意很紅火,整層樓的包廂都訂了出去,賀朝陽一路走著,一路聽著各個包廂裏傳來的吆五喝六的聲音。
“周總,先回來吧,鬆鶴軒不至於連瓶茅台都弄不了來。”就在賀朝陽走到一個豪華包廂的門口時,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頓住腳步,回過頭去。“李哥?”
“朝陽?”李浩聞聲轉過頭來,看到賀朝陽有些吃驚,不過他隨即就笑開了,“你不是在江海嗎?怎麼到桂安也不告訴我一聲,太見外了!”
賀朝陽笑了笑,道:“這次是陪淩市長到省裏辦點事,我昨給你打過電話了,但是你電話關機。”
李浩一拍腦袋,恍然道:“是了,昨被老爺子訓了一通,可不就關機了,這事是我不對,改給你賠罪。”
“那我可當不起。”賀朝陽連連搖手。
“你這可是沒拿哥哥當兄弟,是不是我李浩入不了賀少的法眼?”李浩佯怒道。
“李哥太客氣了,”賀朝陽笑道:“改我請李哥吃飯。”
李浩這才點了點頭,他雖然比賀朝陽虛長幾歲,但是在自家老子麵前還不如賀朝陽這子地位高。起來也不得不服氣,兩年前賀朝陽初到江海,不過是循著老一輩的交情過來拜會,當時他也沒看出這個京城來的太子有何高明之處。然而兩年中,這家夥以江海為,開始慢慢地在南平布局,很多動作當時他沒有看懂,但是從他老子默默支持的態度看,這家夥做的每一個動作都不是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