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峰的插曲就這麼揭過去了,雖然賀朝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淩未知道要不是賀朝陽鼎力相助,他一定不會這麼快就在江海站穩腳跟。
“見了李市長可不能露出馬腳來,知道嗎?”淩未聲叮囑道。
“你放心吧。”賀朝陽拍著胸脯保證。
不就是一個李偉峰嘛,他就不信唬弄不過去。論演技,他自覺比淩未還要好一點,隻是上次太衝動了,沒想到會把淩未惹毛。
點到為止,淩未也不想太落他的麵子,笑了笑,將頭轉向了窗外。
車子很快就駛入了應州,在路邊與李偉峰和陶家強會合後,幾輛車一路向南平省府桂安駛去。
剛才在路邊隻是匆匆見了一麵,李偉峰笑嗬嗬的,沒有任何異狀。
淩未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其實他隻是心虛而已,因為知道賀朝陽使了壞就生怕別人翻後賬。其實李偉峰這人除了好大喜功外,還相當自負。為了避免被競爭對手算計,他把自己對花粉過敏的事瞞得很緊,縱算賀朝陽與他握手的時間長了些,也沒讓他把嫌疑人定在賀朝陽身上。
畢竟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秘書,怎麼會想到謀害他這堂堂的一市之長呢。
可惜,人算不如算,最不可能下手的那個人,偏偏就是害他進醫院的元凶。
不過現在,李市長可沒心思去回味過敏的事,他最擔心的是待會兒到了省政府辦公會上要怎麼。
一路奔馳,九點半,車隊魚貫進入省府大院。
南平省政府是中規中矩的老式建築,因為有些年頭了,所以院子裏林蔭蔥翠,頗有些曆史的厚重感。
淩未看著這個與江東省府完全不同的大院,心裏頗有感慨。
“怎麼了?”賀朝陽低聲問道。
“沒什麼。”淩未歎道:“南平的建築保存的真好,不像江東……”
江東剛剛搞開放時不僅引進了國外的先進技術,還引進了很多超現代的思想,比如造型時尚甚至是怪異的建築。
江東省政府就是受這股思潮的影響,建成了非常有氣魄的現代新建築。雖然在新辦公樓中辦公很有超前的感覺,但是比起南平省府的曆史滄桑,總覺得差了些味道。
“您啊,也別把南平領導想得多偉大。”賀朝陽笑嘻嘻道:“我聽李浩,南平早就想建大樓了,隻是囊中羞澀建不起來罷了。”
真相果然傷人,淩未噎了一下,不吭聲了。
車子開到樓前,早就有接待辦的工作人員在迎候。
李偉峰打頭帶著省南三市的市長進了會議室,因為這是市長級會議,賀朝陽等人被攔在了會議室門外。
“朝陽,在哪兒呢?”還沒來得及跟李偉峰和陶家強的秘書聯絡感情,李浩的電話就到了。
“在省府呢。”
“開會沒你什麼事吧?有時間出來坐坐。”李浩笑嗬嗬道。
“好啊。”會議室大門一關,還不知道要開到什麼時候,賀朝陽看了看表,心和李浩打探一下省裏的消息更好,沒準比在會上知道的更多呢。
他和李偉峰的秘書了聲,又給淩未發了條短信告知自己的去處,這才出了省府大院。
李浩約的地方不難找,就在省府大院後街的一間清幽的茶樓。
“李哥。”賀朝陽推開包廂門,對坐在窗邊的李浩笑道。
“坐吧,我估計他們那會兒得中午見了。”李浩站了起來,給賀朝陽讓座。
“李省長對這次的事怎麼看?”賀朝陽不含糊,上來就問重點。
“你問我?”李浩哭笑不得道:“你不是跟他通電話了嗎?”
還記得老爺子掛了電話就開始感歎後生可畏,這賀家二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尤其是在高速公路選址上,不僅力爭讓省府的政策傾斜,還把最後的殺手鐧亮了出來。
“電話裏是一回事,不落到實處總是不踏實。”
“你呀!”李浩搖了搖頭,心幸好這個人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敵人。“這事老爺子心裏有數,要是跟你透個底的話,大概有七分把握。”
“這事得快,拖不得。”賀朝陽還是不放心。
“省裏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做個決策哪有那麼快,更何況這次是擺明了跟老白對著幹,連老爺子都不敢掉以輕心。”
“現在時機敏感,我也不好登門拜訪,請李哥給李省長帶個話,這件事非關私利,而是事關南平今後二十年發展的大事,還望他盡力促成才好。”
“嗯,”李浩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輕重。”
從李均招三個市長進省城開會起就意味著這場廝殺已經拉開了序幕,這條高速公路已經不是簡單的路線之爭,而是省南地級市對陣省北地級市,更是省長李均帶領的李係和省委書記白克禮領軍的白係之間的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