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鳳鳴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凝重，他低聲道：“我同意您的意見，不入常委會。”
聽到他的話，賀昱午和賀朝陽都楞了，“爸爸？”
不入常委會，就是不再進步的意思，賀鳳鳴距離登頂隻有一步之遙，為什麼不爭取一下？
三個輩都驚呆了，賀家二叔賀龍騰倒是很淡定，“別急，聽大哥怎麼。”
“我早就跟你們爺爺商量過了，爭取再任一屆明珠市市委書記，如果不能，就進中組部，但是不入常。”
“為什麼不入常？”賀朝陽蹙眉道。
“為了你。”
啥？賀朝陽嚇了一跳，他看了看老爸，又看了看賀老，這兩位賀家老大可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你在南成績不錯，但是手腕強硬，得罪的人也多，有梁正在，你上到省長是沒問題的，但是我在下一屆入常的話，等你省委書記任滿，我就到了退休的時候，咱們家在最高層就失去了話語權。”
賀鳳鳴這話絕非虛言，如果祖孫倆時隔二三十年掌握最高話語權，這是有先例的，但是沒有見過父子倆先後入常的，就算賀朝陽縱英才，輿論上也壓不住。
“所以我放棄再進一步的機會，積攢實力，扶昱午上位。”
“可是……”這麼好的機會錯過去，太可惜了！
“梁正卸任後，不是咱們家就是蔣家上位。”賀鳳鳴繼續道：“蔣耀中是個人才，如果到時候要動你，咱們家沒人在常委會，就彈壓不住他。如果這一屆把蔣家拱上台，到第三代時，你哥的贏麵比他大。”
蔣家爭了這一屆，下一屆就沒戲了，蔣耀中也就失去了和賀昱午競爭的資格。
“我們不是不看好你，而是你和淩未的事著實是個硬傷。就算有楚家丫頭擋著，她的軍情身份和結婚多年無子，也是個靶子。”
“我沒想再往高走，”賀朝陽坦誠道：“能把山建設的和內地一樣平安富裕，就是我最大的目標。”
“剛在南做出點成績，就下去了檢查組，等你省委書記卸任，你能確定沒有人秋後算賬？”
“所以，才要昱午為你保駕護航。”賀老靠在枕頭上，虛弱地道。
賀朝陽驚了，父親的退讓，賀派政策的調整，都是為了自己？
“我，我……”
“你穩了，賀家才穩。”
政治攻擊從來不看長處，一定會找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賀朝陽既是賀派最亮眼的少壯派，也是最吸引對手的標靶。
“我給家裏添麻煩了。”賀朝陽慚愧道。
“放屁！”賀老含含糊糊的罵了一句，“男子漢……不怕！咱家的人，不怕。”
“爺爺……”
“好好過，以後，都好好過。”
完，賀老又睡著了。
他這次入院並沒有什麼具體的病症，拿一句最通俗的話，就是老了。
賀老老了，身體機能下降，現在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賀鳳鳴和賀龍騰守在病房裏，賀朝陽和賀昱午到外麵話。
“哥，你知道爺爺他們商量的事嗎？”
賀昱午點了點頭，道：“知道一些。”
“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別多想，這是為你好。”
“我知道是為我好，可是我情願不做官，也不願意讓爸爸這樣……”賀朝陽有些不下去了，重生以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足夠好，但是從來沒想過，因為自己，整個派係都要調整策略。
賀老和賀父的心意他感覺的到，可是這份愛，太沉重了。
“你在西北好好幹，那是塊硬骨頭，除了你也沒人能啃得下來。”賀昱午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裏滿是鼓勵，“現在有梁總理給你撐腰，以後還有我。”
哪怕不能登頂也沒關係，但是他一定能護住自己的弟弟。
或許是有心靈感應，從歐洲搭專機趕回的周惜暮剛剛衝進病房，賀老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即闔然長逝。
“爸！”
“爺爺！”
哭聲頓起，病房裏傳來子孫輩的嚎啕大哭聲。
賀家人正在悲痛之中，千裏之外的南，白克軍被檢查組正式約談了。
作者有話要：謝謝jy親，sen親，1584678親，淺淺夏兒親，墨柔親，誰也不是誰親，風色幻想親，艾曉碩親的地雷╭(╯╰)╮
被抓去培訓了，還要考試才能出關
反正也快結局了，偷偷懶，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