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長，南市的教育局局長沈中彙想來拜會您。”徐學海看著手中的記事本，輕聲道。
“沈中彙？”淩未挑了下眉，道：“他想什麼時候過來？”
“您方便的話，隨時都能動身。”
淩未沉思片刻，道：“讓他不用過來了。”見徐學海麵色有異，才道：“近期想要過來的局長們讓他們都不必過來。”
徐學海不明白他的用意，眼裏閃過疑惑。
“你把我的工作排一下，以後每星期排出兩三到下麵去調研，直到把全省的地市都走一遍，這項工作才會停止。”
“全山嗎？”徐學海愣了，這得多大的工作量！
“對，”淩未毫不猶豫地道：“不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山的教育情況，不親眼看看怎麼去改進、怎麼去製定未來的規劃？坐在辦公室裏空想就能做到？”
一席話下來，徐學海臉紅了，卻對淩未更加欽佩起來。山省轄區範圍大，落後地區也多，要想走遍全省，沒有一副好的體格和堅韌的毅力是做不到的，以前有些領導也下去調研過，但是通常走兩個地市就算完了，他從沒見過哪個領導像淩未這樣，把走遍全省當成一件普通的，卻必須完成的工作來做。
隻有真正心裏裝著教育，裝著山的人才能做到吧。
“你要去南？”賀朝陽聽了淩未的打算，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嗯，現在廳裏的人事已經安排好了，日常也沒有什麼需要操心的，是時候到下麵去看看了。”淩未端著一杯熱茶，笑眯眯地坐在沙發上。
“可是山這麼大，你吃得消嗎？”
“你真我是林黛玉了？”淩未喝了口茶，道：“之前我在安南時也經常下基層的。”看到賀朝陽眉頭不展，淩未繼續道：“我是廳長，除了路途時間長一點，怎麼可能受罪呢？”
“我還是不放心。”
淩未無奈地瞪著他，道：“你幹脆把我栓到褲腰帶上算了。”
“那可求之不得，”賀書記興致勃勃地解開腰帶，道：“來，現在就把你捆上。”
這人！淩未的臉噌一下就紅了。“譚他們還在外麵，你收斂點。”
“在自己家裏怕什麼！”賀朝陽笑嘻嘻地一邊抽出腰帶，一邊調笑道：“快點嘛，讓我捆一下。”
“再我抽你了啊！”淩未紅著臉，窘道。
“歡迎夫人在我身上檢查指導工作。”賀朝陽遞上腰帶，輕聲道：“你想怎麼抽？力量不夠我可是不依的喲！”
喲喲喲，喲你個頭啊！淩未的手裏被賀朝陽硬塞進一根腰帶，握也不是，扔也不是，整個人像個燙熟的蝦子，全身都紅了起來。
這麼美味可口的淩未當然不能放過，賀朝陽邪笑一聲，以餓虎撲羊的姿勢嗷嗚一聲就咬了下去。
“別，唔……”淩羊撲騰了兩下就被賀老虎按住了爪子。
再然後……嗯，室外春風拂過，室內春意盎然。
這是個和諧的世界，大家懂的。
賀朝陽一向拿淩未沒有辦法，再淩未是為了工作，他自己也是愛跑基層的實幹黨，所以對於淩未到下麵去調研一事，心裏有擔心，卻不能不支持。
淩未了解他的心情，在出發前總會征詢一下他的意見，先去哪個地市，後去哪個地市，哪個地方治安搞得好，哪個地方需要多加防範，都要和賀朝陽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當然了，計劃歸計劃，淩未下去調研也不可能隻聽當地政府或教育部門的彙報，他總要實地走一走看一看，山是多民族混合居住區，教育情況就更加複雜，所以淩未會經常脫隊臨時停車去某些中學校參觀調查，這樣的動作雖然帶給地方教育部門很大的壓力，卻更有助於淩未了解山的真實的教育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