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城醫院
高級病房的走廊前站了一溜人,花籃果籃也從屋裏排到了屋外。賀朝陽的秘書鄭永守在病房門口,攔住了想要進屋探病的各級幹部。
“各位,賀書記剛剛醒來,正在和宋書記談話,恐怕今沒有時間見諸位了。”
“鄭秘,賀書記受傷嚴不嚴重?什麼時候能出院啊?”有人焦急的問道。
“書記這次可是為了咱們山的安全才受得傷,這補品請鄭秘務必轉交給賀書記,一定要好好調養。”
“是啊是啊,咱們就不進去看書記了,請鄭秘務必向賀書記轉達咱們的問候。”
“我代賀書記謝謝大家了,”鄭永微笑道:“賀書記的傷口愈合的很好,一周後就可以出院了。”
“這就好,這就好。”
“請書記一定要注意休息。”
“好的,請諸位放心,我一定將各位的問候轉告賀書記。”鄭永笑得很和善,但是勸眾人離開的動作卻很堅決,打從老板住院的消息傳出去後,整個樓層就沒消停過,不停地有各級幹部借著探病的名義來打探消息。
賀朝陽為了牽製極端分子頭目主動進入玉山的消息在山官場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本來他越級調兵的事給了政敵們攻擊他的把柄,可是楚雲舒太能幹,用最的代價粉碎了極端分子企圖在山各地製造大型爆炸的陰謀,再加上賀朝陽以高級官員的身份親入虎穴與極端分子的頭目進行周旋,不僅將對方當場擊斃,還救出了被對方挾持的人質。
這份功勞,早就將私自調兵的過失給彌補了過去,再軍隊那邊也出來作證,調兵的命令是上麵發出的,賀書記隻是配合軍隊的行動罷了。
有了這份背書,賀朝陽洗去了所有的汙點,他和楚雲舒在此次行動中的表現太過亮眼,已經不是立功可以詮釋的了,這一對夫妻儼然成為了山省的救世主。
宋誌河在慰問過後,識趣的離開了。自秦煒到來之後,宋誌河就明白了自己的位置,除了緊緊抱住賀朝陽的大腿外,他再也沒有了別的高枝可攀,想通了這一點宋誌河倒也利落,得知賀朝陽入院的消息後,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忙前忙後的比伺候自家親爹還盡心。
像宋誌河一樣想抱大腿的人多了去了,從門口排到樓梯拐彎的果籃就是一個明證,如果賀朝陽受了重傷不能工作也就罷了,可是聽鄭永的意思,賀書記一個星期後就能出院,這麼短的時間,連請人代理工作都用不上。
以賀朝陽在此次事件中的卓越表現,再加上他對軍隊的影響力,烏城乃至山官場還有哪個能與他抗衡的?難怪當年梁總理平定西北者非賀朝陽莫屬呢,以這位的威望,坐上山第一人的位置,也隻是時間而已。
相對於還在廳局級打轉的烏城幹部來,賀朝陽已經突破了市一級的桎梏,開始在省一級的舞台上嶄露頭角。這樣一個前程遠大的人,誰不想靠上去沾個光?
“淩廳長還沒過來?”賀朝陽趴在床上,瞪著床頭的鬧鍾。
“淩廳長去做檢查了,”鄭永心地覷了主子一眼,道:“快回來了。”
“十分鍾前你就快回來了。”
“那我再去看看。”
鄭永抹了把汗,剛要出去,就聽客廳的門響了,淩未被譚成功扶著,慢慢地走了進來。
“不是有輪椅嗎?你怎麼自己走了?”賀朝陽看到淩未沒坐輪椅,馬上就急了,“快過來坐著,你頭暈不暈?傷口疼不疼?”
淩未在椅子上緩緩地坐了下來,笑道:“你以為我紙糊的啊!你傷得比我重,快趴好。”
“我都好了,趴著太難受了,看你都費勁。”賀朝陽咕噥道。
淩未拉著他的手安撫道:“再堅持兩,拆了線就好了。”
“那你在這裏陪我。”
“好。”
“晚上也要。”兩個人身份在那裏,一個是書記,一個是廳長,賀朝陽一開始就鬧著要跟淩未住一間病房,結果被淩未狼地擋了回來。
賀朝陽這一次在山大出風頭,烏城上下等著探病的人太多了,就算鄭永能擋一部分,該見的人該聯絡的感情也是不能少的,要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嘛。
反過來,淩未這邊也一樣,作為廳長被劫持,本身就是一樁足夠勁爆的新聞,現在平安歸來,他的部下們還不一窩蜂的湧到醫院來?上級的慰問下屬的巴結,搞得淩廳長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正值風口浪尖時,兩個人再窩在一個病房裏,賀朝陽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麼?所以縱使心裏想死了和賀朝陽住一個房間,淩未也狼的拒絕了。
兩個人正笑間,房門又被敲響了,賀朝陽臉黑了,好不容易盼到淩未到他房間來,不是讓鄭永把人都趕走了嗎?還有誰這麼不識相?
兩個人鬆開手,齊齊看著房門,門打開,鄭永激動的嘴都有點哆嗦,顫著聲:“賀主席您這邊請。”
精神矍鑠的賀鳳鳴在警衛的護送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