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在母亡,論理子女守孝一年便可,不過那孝順守三年的也有,楊婉月便是守孝三年,第二年開始偶爾會出府到親近的人家做客,宴會之類卻是從來不參加,今年剛好滿了三年之期。
“祖母放心!”林瑾衡應道,心道這表姐可真是老太太的心尖子。
毅勇候府裏,等傳旨的太監沒影了,毅勇候夫人劉莫氏腳步不穩的後退幾步,她的大兒媳趕緊扶住婆婆,擔憂道:“母親!”
借著大兒媳的手,毅勇候夫人才穩住身子,急迫的看著丈夫:“侯爺,這可如何是好?那周勝是有名的紈絝,鬥雞走狗,尋花問柳,敏兒如何能嫁給這樣的人,太後怎可如此……”
“閉嘴,太後的懿旨豈是你可置喙的?”毅勇候厲聲喝罵,這敗家娘們,是要害了整個毅勇候不是。
毅勇候夫人被嚇了一大跳,囁嚅這不敢再說,隻是臉上分明還帶著不滿。他們毅勇候府是開國侯府,還是世襲罔替的侯府,便是一般宗室都沒有他們顯貴,內還有德貴妃五皇子。她的女兒豈能嫁給周勝這樣的敗家子。
劉敏也從打擊中清醒過來,一把扔掉手上的懿旨,撲到她娘懷裏道:“娘,女兒不嫁,女兒不嫁,周勝,周勝……”便是閨閣女子也知道周勝的荒唐,包養戲子那還不算,他甚至把人弄進了廉親王府裏,他在廉親王府裏與他爹一起開古代版性愛派對,還把自己的小妾姨娘都拿出來款待賓客。這般不要臉麵的人,如何能嫁。
“女兒便是死了也不嫁。”劉敏痛哭流涕,哀求的看著毅勇候夫人。
“你想全家陪你一塊死嗎?你不嫁也得嫁。”毅勇候趕忙撿起懿旨,對著女兒沉聲道,當今蕭太後曆來便是說一不二的主,她定下的事情,皇帝都不會反駁。既然她下了懿旨,劉敏就是想死也得成了親再死。
聞言,劉敏再不顧矜持,大哭出聲,本是一個心懷憧憬的女子,突然要入了廉親王府這樣的虎狼之地,嫁的還是周勝這樣不堪的人物,如此大的落差,一般人豈能心平氣和的接受。
毅勇候夫人也是含淚忍不住道:“侯爺,難道真的一點法子也沒有,這周勝實在是,不如我進宮請示一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曆來便是疼愛敏兒,怎麼會忍心?”
毅勇候看著手中的懿旨道:“懿旨已出,便是貴妃娘娘又如何?你好好給敏兒準備吧!”說到後來也帶了幾分勉強。
“哇!”最後一點希望消散,劉敏悲從中來,頹然的癱下身子。
毅勇候夫人和大兒媳眼疾手快扶住劉敏,才避免了劉敏坐到地上。
“妹妹!”大兒媳扶著劉敏的說卻是無話可說,這門親事攤在誰身上誰都不好受。
毅勇候夫人被女兒的痛哭聲弄得心如刀絞,看著女兒如花的容顏,再想起周勝的名聲,真是恨不能以身相代,靈光一閃,急急道:“明兒正要去重華公主府上,到時候求一下公主,許是能讓太後改變主意。”
劉敏眼前一亮,若是重華長公主願意為她從中轉圜:“母親,我們去求公主,公主小時候對敏兒可好了。”
“就是,就是,公主未出京之前,對敏兒疼愛有加。”毅勇候夫人想起當年重華長公主對女兒的愛不釋手也是滿懷希望。
大兒媳與二兒媳對視一眼,眼裏都是不讚同,她們想的與婆母有些不同,但是說出來的話,這做兒媳的和做女兒總歸不一樣,說話行事都得掂量三分。
“糊塗!”毅勇候瞪著夫人和女兒道:“你往日瞧著精明,怎麼今天這麼糊塗。太後為什麼之前不賜婚,重華長公主一回來,太後就下了這樣的旨意,難道你還還沒想清楚。”
“難道是公主的意思,可是”為什麼三個字,毅勇候夫人三個字沒有說出口,她心裏已經有了猜測,無外乎林延恩或者昌華長公主的事情。
公主這般也太過心狠手辣,生生的毀了她女兒的一生幸福。
“公主自己也有女兒,怎如此心狠。”毅勇候夫人摟著女兒哀聲道,心裏悔不當初。劉敏對林延恩芳心暗許,林家已經表示沒有聯姻的意向,可是他們這些長輩被富貴迷了眼,沒有阻止反而頻頻給她製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