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林延息摸摸鼻子汗顏退下,文鬥的確不是趙彥之的對手。

“射箭投壺你選一個。”林延恩看著弟弟鬧的過了,出麵道。

趙世子和林延息都是暗喜,林延思鬧起來的時候也就林延恩製得住。

果然林延思耷拉著眉毛看一眼林延恩,又看一眼被抱著的林瑾衡,突然眼神一亮:“妹妹要不要看比武,六哥新學了一套劍法,可厲害了。”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是聚焦在林瑾衡身上。

林瑾衡覺得她二哥太壞了,想著小孩子愛看熱鬧,誑她一起搗亂,林延恩也不好說她。

林延恩瞥一眼笑得像狐狸的林延思,正待要開口。

林瑾衡拍著小胖手道:“我不想看比武,不過我想看二,六哥耍劍,六哥耍劍肯定最好看了!”崇拜的看著林延思。

兄妹幾個稱呼一直統一不起來。林延恩、林延思是自小走的大排行,林瑾衡幾個打小就是小排行,所以經常一個自稱六哥,另一個喊二哥的情形。

目前正在慢慢習慣大排行的過程中。

林延思大笑,捏一把林瑾衡的包子臉:“妹妹既然不想看比武那我們就不比了,六哥等下給你耍劍。我們射箭吧,投壺是她們女兒家愛玩的,沒意思。”招了小廝吩咐他去拿靶子和弓箭。

時辰還早,林延息和林延恩也由著他鬧,不過火就成。

鬧哄哄的又鬧了小半個時辰,林延思才放人進來,林瑾衡也領教了她二哥鬧騰的本事,射個箭都能弄出一堆花樣來。

大舅子林延息把新娘背上了花轎,並且帶著幾個弟弟送花轎。

衛國公這邊的儀式算是完了,老太太和二太太聽著遠去的鑼鼓聲悲喜莫名,捧在手心裏嬌養了十八年的姑娘就是別人家的了,至此衛國公府隻是娘家,回來再不是回家是做客了。

各房女眷瞧見這滿堂賓客,盛大場麵,心思各異。

六太太則是幾乎把帕子絞碎,知道婆婆兼姑母給大姑娘添了這麼多體己,她便忍不住冒酸。在她看來老太太這麼疼他們六房,大房二房又日子好,哪裏缺銀子,那些體己合該全是他們六房。

如今看著屬於自己的東西進了別人的箱籠,心氣自然不順。可是她再不曉事也知道不能表現出來。忍得肝疼。

三房三太太隻求自己女兒出嫁的時候能有這一半的排場就成,總歸無論男方女方都不能比。

四房四太太撐著病體走了個過場,她隻願自己能多熬幾年便是不能看著兒女成家,把親事定下來也是好的。

自古有了後娘就有後爹,老國公爺和老太太不會在庶出的孫女上費心思,若是被繼室作踐了也沒人給他們出頭。

五房五太太是個孀居之人,她這輩子唯一的指望就是獨生女兒,不求她富貴,平安就好。

一名四十多歲的婦人伏在老太太的的腿上痛哭出聲,年約二十的女子跪在婦人身邊低聲勸慰。

這名女子雖是布衣銀簪,衣著樸素,卻是難掩豔麗之姿,麵若桃李,身姿嫋娜。

“今兒是大姑娘出嫁的日子,又是老太太姐妹重逢的日子,雙喜臨門的日子,合該歡喜才是。”胡媽媽勸道,拿了如畫奉上的帕子給老太太梳洗。

另有兩個丫鬟伺候陶氏母女。

老太太拭淚,展顏道:“是啊,大喜的日子,哭做什麼。扶芳姐兒起來,地上涼,受了寒氣便不好了。”陶芳菲才扶著丫鬟的手起身。

老太太欣慰的看著陶芳菲,對妹妹陶劉氏點頭道:“芳姐兒像你是個美人胚子。”

陶劉氏摸著自己的臉,微嘲道:“姐姐現在看我哪裏還有當年的樣子。”

她二十一歲不甘不願的出嫁,嫁的還是那樣一戶人家,丈夫無能,婆母刁難,後來丈夫因為為官不慎被罷官,無顏留在京師。

一家子便回了祖籍湖南守著祖業做個小鄉紳,從一個官家女,官家婦淪落為平民。

這都可以忍受,但是子殤,丈夫顧忌娘家姐姐不敢寵妾滅妻,可是眼看著家業都要是別人這滋味怎麼好受。

為了女兒都能忍了,但是老天待她不公,丈夫死了,女兒生生耽擱成了老姑娘,最後未來女婿也死了,女兒守了望門寡,前途未卜,隻好投奔娘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