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件事,她既然撞上了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這次不讓九爺長了教訓,日後他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來。依舊讓芷蘭去抓人,她打算把人交給她娘處理,這可不是小事!
今天孫十一姑娘隨著孫家人前來參加婚宴順便去看望四太太,十二姑娘見自己母親病入膏肓,再見孫十一姑娘光彩動人,神采奕奕,看著她的目光就跟看女兒一樣。
心頭火氣,正巧丫鬟端藥上來,十二姑娘手一揮,就把藥全喂了孫十一姑娘的衣服。
結果自然被四太太責備了一通,不是她心疼孫十一姑娘,隻是因為孫十一姑娘以後是十二姑娘的繼母,繼母想刁難女兒名正言順。尤其是四姑娘出嫁之後,十二姑娘還要在繼母手下過好幾年,就她那性子,四太太真是操碎了一顆心。
十二姑娘是個強脾氣,哪裏肯認錯,一轉身就跑了。
四姑娘擔心妹妹,一直在找她,十二姑娘任外人怎麼說都不會輕易哭,但是親近的人一說就愛掉眼淚,她就是擔心妹妹躲起來哭,這大喜的日子,如果讓人知道,免不了又是一場是非。
“四姑娘,”九爺的小廝對麵色焦急的四姑娘低聲道:“我家爺看見十二姑娘在聽濤齋的竹林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九爺勸她也沒用,九爺就讓奴才和您說一聲。”
四姑娘讓丫鬟聽雪賞了他一個荷包,笑道,“替我向九弟道聲謝。”
小廝笑嘻嘻的接了,忙不迭謝恩。
四姑娘便帶了人到聽濤齋,正急步往竹屋走,見到劉璋自轉角處出現,心念一轉,提了裙角對聽雪急道:“快走。”
聽雪一把抓住四姑娘,聲音和手都微微的發抖:“表少爺過來了。”
劉璋原本是被九爺誆到了竹林外,等九爺那番話一出,哪裏不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便打算離開。
可是一等見到四姑娘,劉璋便下意識的邁向四姑娘,四姑娘妙筆丹青,他一直很敬仰,家裏的意思他也清楚,能娶四姑娘為妻,每每想起他都忍不住打開從表弟九爺處得來的畫卷。四姑娘蕙質蘭心,他也見過幾回,是一個溫婉動人的女子。隻是以兩府的糾葛,到底是癡心妄想了。
四姑娘不可置信的看著聽雪,聽雪年紀比四姑娘大,長得也比四姑娘結實,雖然作為一等丫鬟也是身嬌體弱,但是拉住更弱不禁風四姑娘完全不是問題。
表情複雜的劉璋已經到了四姑娘麵前,四姑娘冷冷的看著劉璋:“讓她放手!”
劉璋麵色漲紅,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支支吾吾道:“我對四姑娘欽慕已久,”又舉起手中的畫道:“我對……”
劉璋說什麼四姑娘都已經聽不到了,目光怔怔的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如果讓人撞見這個場麵,到時候她便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九爺,聽雪,劉璋全都是一夥的,劉家,欺人太甚!
‘奸夫淫婦’都碰麵了,‘捉奸’的人還會遠嗎?
四姑娘絕望的目光徒然亮了起來,芷蘭出現在劉璋背後的不遠處,芷蘭在這裏,林瑾衡肯定也在附近,又是那個方位,事情也許還有轉機。
“吱呀”一聲,院門被從外打開。
“就這個院子還沒找過,他肯定躲在這裏。”一群八九歲錦衣華服的小少年魚貫而入。
九爺站在人群中,笑得好不得意,他身後的小廝一瞄裏麵一溜煙跑了。
眾位少年兒郎也不是全然懵懂不知,見到劉璋和四姑娘這架勢,四姑娘笑容清淺,劉璋赤紅了一張臉的時候,心下已經轉了好幾道心思。
“四姐姐,芷蘭可把你接來了,這棵鬆樹我怎麼都畫不好,你幫我看看。”話音剛落,林瑾衡帶著孫嬤嬤和芷言從拐角出走出來。
見到這麼多人,林瑾衡疑惑:“你們怎麼到這裏來了?”
少年軍團有人問:“你幹嘛帶著帷帽,你是江南來的?你是誰?你怎麼在這裏?”機關槍一樣一堆問題。
林瑾衡見問話的少年粉團子一樣,有問必答:“我臉受傷了,所以帶著帽子。我是府上的十三姑娘,我在這裏畫畫,”又問了一遍:“你們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