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風氣頗為開放,姑娘們見了來人也不驚不慌,泰然自若的很。
林延愈跑到林瑾衡身邊,拍著她的肩膀鞭策道,“你可不許給我丟人。”
“和誰打賭了?”林瑾衡一邊戴護指套一邊問。
林延愈笑嘻嘻道,“永寧說蕭表姐肯定比你厲害。”
林瑾衡切了一聲,“他那是盲目崇拜,這半年表姐就沒贏過我。”林瑾衡喜動不喜靜,林晉海和重華長公主又慣著她天性,從不勉強她。所以林瑾衡學了一身的好騎術和好箭術。
顯然林延愈對林瑾衡也很有信心,“我早看上他那把匕首了,今兒個你就替我去贏回來。”
京中會箭術的姑娘也不少,她們這一群小姑娘中就有半數的人參加。看那挽弓搭箭手法就知道平時玩的也不少。
姚以安對身邊的林延愈閑閑道,“京中姑娘比南邊的有趣多了。”
林延愈把注意力分了些給姚以安,隨口應道,“走幾步路都要喘,沒意思的緊,哪像京裏的姑娘,上得了馬,拉得了弓,打獵都行。”
姚以安笑了笑。
“就說我妹妹比你姐姐厲害。”林延愈對黑著臉的蕭永寧得意一笑,然後腳下生風的走到林瑾衡身邊,“你這徒弟可算是出山了。”林瑾衡的箭術可是他教的。
林瑾衡手指翻飛,將弓箭轉的蹤影模糊,笑容可掬道,“都是師傅教得好!”
林延愈小下巴一揚,“那是當然。”又勉為其難加了一句,“你也算塊璞玉!”
邊上周穎聽著兄妹倆互相捧場,噗嗤笑了出來。
忘了第一名還站在邊上,林瑾衡和林延愈卻是臉都不紅一下,幾人關係太熟了。
周瑤看著林瑾衡三人言笑晏晏的模樣,幾乎沒把手中的弓箭往地上扔,隻是到底還顧著風度沒有甩袖離去。
林瑾衡和周穎喜歡騎馬打獵,知道的人不少,重華長公主常帶著兩人去西山獵場玩,本就不是什麼秘密。隻是兩人從來沒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現過身手,周瑤以為兩人隻是唯熟而已,哪裏想到兩人將箭法學的這樣好!
周瑤不是善罷甘休的性子,此路不通就能找其他路子,“想不到穎姑姑竟是個中好手,把我們都給比下去了,可真是深藏不漏啊!”說完便看著林瑾衡,笑的意味深長。
“穎姐姐那是當之無愧的女中豪傑!”林瑾衡理所當然道。
周瑤見林瑾衡那模樣,假笑道,“聽聞林姑姑劍法精湛,阿瑤想請姑姑指點一二。”
林瑾衡看著周瑤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古怪,“你雖然喊我一聲姑姑,可是我比你小了三歲有餘,”欲言又止的看著周瑤,然後歎了一口氣,“你若執意,起碼也等我再長兩歲,體力和你相差不遠的時候再比,否則即便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劍法她可不咋的,應戰那就是上趕著找打,她又不傻。
周瑤一張臉被林瑾衡臊得通紅,恨不得就把手中的弓箭對準了林瑾衡,到底還有理智在。她和林瑾衡可以鬥氣甚至在比武時‘不小心’傷人,但她若是敢明目張膽的逞凶,大皇子也保不了她。
林延愈可沒那麼多顧忌,站出來道,“我雖然也比你小三歲,但好歹是男子,正好扯平,不如我和你比試下。”
林延愈雖然年紀小,但是他好戰,這武學一道上天賦極佳的名聲早傳開了,周瑤怎麼敢應,又拉不下臉拒絕,氣氛便凝滯在那裏。
蕭紫涵是決不允許幾人在她家裏打起來,傷了哪一個都是他們蕭家失禮。前麵她還來不及出麵,林瑾衡自己就把場麵順過去了。如今周瑤陷入進退維穀的尷尬地,蕭紫涵心道她是活該想不管,卻不得不出麵救場,“要比劍法換個日子,新娘子該進門了,誰要和我一起去湊熱鬧?”
重華長公主敲著長安侯府投的名帖,若是她沒自作多情,姚蕭氏就是那個意思。長安侯也是中立派,家族根基深厚,子孫成器,是朝中數得上的豪門。
姚家小子據說是個相貌英俊的,重華早就發現林瑾衡偏愛容顏好的人,人大多如此,隻是林瑾衡更明顯一些。重華好笑之餘,給她安排的丫鬟婆子都是容貌端正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