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可飛快的捂住臉,邊往床裏縮邊揮舞著雙手,“不要,不要,不要讓姚表嬸進來,我不要見到她。”
慶豐郡主眼睛發酸,抬手拿帕子擦掉眼淚,笑道,“她已經回去了,你別怕。”慶豐坐在床頭,將安靜下來的甄可拉到身邊,撫著她的長發道,“你表嬸說了,以安很擔心你,好孩子,等以安解決了林家的麻煩事,他就來陪你玩好不好。”
甄可仰頭細細的盯著慶豐的眼睛,似乎是在評判慶豐有沒有欺騙她。
慶豐郡主的眼神毫不避讓,慢慢道,“娘一定會讓你心想事成的。”
“娘,你真好!”甄可興奮的撲到慶豐郡主身上,喜滋滋道。
慶豐郡主在京裏留了兩月未到,寧安候府來信,老夫人染病,想念孫兒孫女。慶豐郡主不得不收拾行囊攜了二子一女回湖北。
周氏以送行為名上門拜訪,屏退左右後,周氏從袖子裏掏出慶豐郡主給她的荷包,放在桌上道,“這東西你拿回去吧,我不做了。”說完,周氏神情便帶出了幾分放鬆。她想害姚以安,最終卻害了自己的兒子,周氏忍不住想是不是報應,越想心越慌,舉頭三尺有神明,她不敢了。
見周氏模樣,慶豐郡主嗤笑出聲,拿起茶幾上的荷包把玩,“會不會太晚了。”
“你什麼意思?”周氏一驚,戒備的看著慶豐郡主,難不成慶豐還想要挾她。
“瞧你這膽小的樣子,你這幾天恐怕都是惴惴不安吧!尤其那天你還給宇哥兒催吐,簡直就是不打自招,你覺得顧氏會不會有所懷疑,你好好想想,那天你有沒有露出馬腳。”
周氏一愣,越想越覺得自己破綻百出,又狐疑是慶豐郡主訛她。
慶豐郡主微微一笑,拿了茶杯悠悠啜了一口,欣賞臉色青紅交加的周氏。顧氏精明,到底有沒有發覺,慶豐也不知。隻是周氏疑心重,又素來愛胡思亂想,定是會信她所言的。
片刻後,周氏沉聲問,“你想怎樣?”
慶豐郡主放下茶杯,對周氏道,“我隻想讓女兒順心如意。”提起甄可慶豐郡主的神情柔軟了幾分,但是想起甄可混亂的神情,慶豐郡主眼中迸發出堅定和狠決之色。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我想女兒開心,你想兒子開心。”慶豐郡主循循善誘,“顧氏對你已經起疑,日後待大房掌權,你覺得你們二房會是什麼下場,設身處地一想,你又會怎麼收拾妄圖害以寧和宇哥兒的人。”
周氏心中一凜,嘴上卻道,“你莫誆我,無憑無據,大嫂能把我怎麼樣?”
慶豐郡主似是聽了笑話一般,指著周氏笑道,“咱們收拾人,有多少時候是需要證據的,身份相當才要證據,便是沒證據也能暗著來,身份懸殊的隨便一抬手就能收拾了!屆時顧氏是侯夫人,無論明著暗著都能讓你不好過。你們二房就得看著她的臉色過日子,你願意嗎?”
慶豐郡主將荷包推到周氏手邊,“未來掌握在你自己手中,是要做仰人鼻息任人宰割的二太太還是風光無限大權在握的侯夫人,你自己選。”
周氏臉色難看不自覺握緊了拳頭,半響才道 “她若是真的懷疑我了,我日後哪裏有下手的機會。”
慶豐郡主一笑,示意周氏附耳過來。
聽了一半,周氏就臉色難看搖頭,“不成,不成,牽連的人太廣了,到時候好些人一起出現症狀,豈不令人懷疑。”
慶豐郡主睨一眼周氏,“這藥不用到一定的量就不會出問題,你且安心吧。這法子雖然見效慢,但是效果卻是無人意料。”她本來就沒想周氏這邊馬上就出結果。姚以安和甄可年紀都還小,她可以等,可以慢慢來。
周氏想起小兒子,忍不住又將見麵問過的問題又確認道,“這藥吃一點真的沒問題!”她這幾日都寢食難安,看著羸弱的小兒子,幾乎把自己想死,卻沒找到機會來問慶豐郡主,這事又不能派了丫鬟問。
慶豐郡主看一眼周氏,忽然拿了桌上的荷包往茶杯裏灑了約一指甲蓋的藥粉,在周氏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仰頭將杯中茶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