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公甩了甩拂塵,說道,“睿王妃命奴婢請八公主移步乾清宮,諸位王爺皇子公主都到了。”後宮尚未分封,遂俞鈺晚還是睿王妃而不是皇後。
八公主往牆角一縮,連聲尖叫道,“我不去,我不去!我為什麼要過去?”
“陛下駕崩了,公主怎麼能……” 薛公公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迎麵而來的步搖打斷。
幸好他往後退了一步,這才避免被砸傷的命運,麵沉如水。
八公主不想他居然敢躲,更覺權威不再,惶恐之感更甚,哆嗦著手道,“大膽,你的閹人還敢避開,你以為你是誰?”
薛公公隱忍著怒氣,“奴婢是元欽殿的人,公主若覺得奴婢有不敬之處,可告知內務府,讓內務府懲戒奴才。”按著宮規,任何人不得濫用私刑。不過這規矩隻是約束無權無勢的人,以前的八公主不必守宮規,眼下她可沒這資格。
“你”八公主氣得渾身都哆嗦起來,指著薛公公,嘴巴張合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過才一炷香的功夫,這些人的嘴臉就都變了,之前就是俞鈺晚她都敢直接甩臉色,現在她身邊一個太監不入流的小太監都敢反駁她,狗仗人勢!
薛公公眼珠一轉,跪下道,“先帝爺最疼公主您,奴婢鬥膽請您快些過去,也好送先帝一程,先帝知道您來了,也就安心了。”
八公主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幾乎暈過去,她最不想麵對的真相被人鮮血淋漓的攤在麵前,最疼她的先帝去了,她該怎麼辦?
在她沒有受傷,沒有傷及壽元的時候,她一直立誌於交好各種權貴,誰也不敢得罪,討好一切值得討好的人,以期將來能有所依靠。
可是那一劍讓她所做的一切付諸東流卻給她帶來了最大的靠山,但是她朝不保夕,多麼諷刺。那為什麼還要忍辱負重的活著,於是她活得比誰都囂張。這小半年,是她有生以來活的最痛快的日子,不需要卑躬屈膝,不需要刻意逢迎,隻要討好皇帝,就是皇帝憐惜她也萬般容讓。
八公主臉上浮起一抹幸福的微笑,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越長,巨大的歡喜褪去之後是恐懼,她開始害怕,最初都想好了等皇帝駕崩之後,自己也跟隨而去,遂她把每一天都當做末日來度過。
可是慢慢的她不想死了,活著的滋味這麼美好,她還這麼年輕,她還沒成親生子,她的幸福不應該這麼短暫。她開始想補救,想趁著皇帝還在為自己鋪路,即使皇帝死了,她也能榮華富貴依舊。
可是還沒等她付諸於行動,皇帝就死了,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薛公公見八公主神情淒然的坐在床頭,又催促了幾聲,但是對方無動於衷,薛公公也不著急,請不到人是他的過錯,但是影響最大的還是八公主。
這樣關鍵的時刻都不出現,那是生生的給人留不孝的話柄,哪位龍子鳳孫不是趕著去靈前哭,哭的慘絕人寰,遂他樂得磨蹭時間。
薛公公甩了甩拂塵,說道,“睿王妃命奴婢請八公主移步乾清宮,諸位王爺皇子公主都到了。”後宮尚未分封,遂俞鈺晚還是睿王妃而不是皇後。
八公主往牆角一縮,連聲尖叫道,“我不去,我不去!我為什麼要過去?”
“陛下駕崩了,公主怎麼能……” 薛公公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迎麵而來的步搖打斷。
幸好他往後退了一步,這才避免被砸傷的命運,麵沉如水。
八公主不想他居然敢躲,更覺權威不再,惶恐之感更甚,哆嗦著手道,“大膽,你的閹人還敢避開,你以為你是誰?”
薛公公隱忍著怒氣,“奴婢是元欽殿的人,公主若覺得奴婢有不敬之處,可告知內務府,讓內務府懲戒奴才。”按著宮規,任何人不得濫用私刑。不過這規矩隻是約束無權無勢的人,以前的八公主不必守宮規,眼下她可沒這資格。